吳管家臉上的贅肉像被開水燙了似的重重一抽,“你一個小小的掌櫃,竟敢說這種話,打死不過分!”
十多個獄卒提著纓槍跑向明初六名屬下的牢房前,森森的槍尖相繼往他們身上捅去,可這十根纓槍捅下去,要麼被他們躲開,要麼被他們搶下,屬下不想殺人,用槍柄狠狠回敬對方,直接把牢門前的那十人打地飛撞到對方牆壁,接著倒地的倒地,嘶嚎的嘶嚎。
“你們住手!”見場麵失控明初大聲喊道,命令一下那六名屬下很快停止了手上動作,麵麵相覷,不再去扳鋼條。
現在他們落在吳管家手上,吳管家很可能趁他們對抗獄卒時下令弄死他們,明初看著吳管家獰笑的嘴臉,心裏一陣陣地泛惡心,可她也隻能先忍耐這種不適。
“你隻是要針對我罷了,既然你想把陷害王爺的罪名安在我頭上,我這兒給你出個主意,你可以去跟金主說,我招供了同夥,同夥就是你金主,當然別管我的話是真是假,隻要你這麼跟金主說,我保證他會出更多的銀子打發。這本就是個無底洞啊,有人想利用你對付我,你何不將計就計,從中得利呢?沒有人嫌錢多的。”
吳管家精明的眼睛一亮,確實是好主意。
“反正我們在你這兒也跑不了,還能成為你的搖錢樹,何樂不為呢?”明初是想拖延時間,王家不可能對她坐視不理,必然已經在想法子走後門把她撈出去,在此之前他們都得好好活著。
“小子,”吳管家陰森森站起,一把捏住她的臉,惡笑道:“鞭子還沒打在身上,就這麼迫不及待示弱給我出鬼點子了,你就這點出息?”
“嗬,”明初也在笑,還笑得相當真誠:“等打在身上才開口,那我是不是傻?”
“好,”吳管家把明初往後一推,像是嫌明初的臉髒了他的手,在一名獄卒身上擦了又擦,“總不能讓金主覺得我跟這小子合謀訛他錢的,拉下去,慢慢折騰。”
明初眉頭一皺:該死!
正要開口,兩名獄卒已經把她架起,不由分說在她嘴裏塞了一塊又髒又難聞的破布團,而且推得深直接抵上她的喉管,刺激得她眼淚都快擠了下來。
獄卒會不會發現她是女人,會不會羞辱她?她好歹是上過戰場帶過兵的女人,竟然落到現在的地步。
“明掌櫃!”六名屬下再次躁動,柵欄的鋼條發生“砰”的一個重音,竟被他們生生拉斷!
獄卒們持槍拿箭,殺氣騰騰地圍向他們六人,手裏的箭蓄勢待發……
“唔,唔……”明初發不出話來,眼見情況惡化到難以控製,霎時間,長箭錯落不一地向她的屬下們射去!
還好他們身手矯健,那些箭支被打開的打開,躲過的躲過。
“啪!”明初的後背上突然燒起了一道火線,從右肩縱貫下去,疼得她身上猛一戰栗。
“走!”身後的獄卒話音沒落,又是裹著火舌的一鞭重重抽在她身上。
她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燎原的恨火在眼底蔓延,再遲下去她的手下們一定有折損,她不能讓他們有事!明初憤然轉身,一腳踢開了身後執鞭的獄卒,一腳踢飛他身邊一名獄卒腰間的長刀,長刀順著她腿上的力量上行空中,她轉身用身後被綁的手迎接從空中掉落的刀,刀刃正好劃過她手上的繩索。
用力一掙,反綁她的繩應聲斷開!
踢飛上前的獄卒,腳尖再在刀身上隨意一點,長刀彈起落在她的手中,她靈巧的身子一轉,像一頭獵豹穿行在千軍萬馬,須臾間就已繞過幾名獄卒,把刀架在了吳管家身上。
“殺出去!”六名屬下見頭兒給了反應,一時就像打了雞血的雄獅,闖進通道撿起纓槍,麵對麵湧向正在朝他們逼來的獄卒。
一群浴血疆場過的勇士哪會怕這點小風浪,哪怕之後有更大的陣仗等著他們,也不能再坐以待斃!
明初拿掉嘴裏的髒布,“呸呸”吐了幾下口水,再把髒布往吳管家嘴裏塞去。
“我看誰敢動手!”額頭上暴起青筋,明初一個喊聲過後,地牢裏的紛亂的嘈雜聲、喊殺聲瞬間靜止,六名屬下乖順地停下步子,舉起弓箭的獄卒們也都停在原地,回頭看向“唔唔”苦叫的吳管家。
以及他尿濕的褲襠。
一股騷撲鼻而來,明初下意識皺皺眉頭,痛罵一聲“死胖子”,再向獄卒們喊道:“你們給我聽著,不想他死的話立刻去通知慎王。”
獄卒們把整個通道兩端堵死,卻因為顧忌吳管家不敢上前,如果吳管家出了事,他們也將受到連累,兩名獄卒互看一眼,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