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幹戈迭起的另一人物的憤怒,也是顯而易見的。
窩在椅子裏瞪視著在自己話落後、更顯躊躇的江明笙,小治不能管住自己的又琢磨起了江明笙跟江立曜的關係來。
要是什麼樣的過往,才能讓江明笙這個驕傲到極致、又時刻謹守自己身世所生出的卑微身份意識的人,肯自己伸手打破那份自製、來自己這裏意圖求和!??
“他也是,傲不過那口氣而已;但是沒惡意的。”
江明笙歎息似的解釋,沒有讓小治得到半分的滿意。雖然對於她說的話、已經理解出個大概的形狀了,不過自己的理解、總是不如別人的直白解釋、來得讓人心生舒暢的。所以,微頓後,小治對著顯然仍在猶豫的江明笙、不客氣的仰了仰下巴、示意她把那吞咽著不情願的話說完。
既然是你想求這一份和氣,那麼,我讓你把原委交代個清楚、雖然知道那是你不樂意提及的東西,也是算不得太過分的吧?!
“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是多少人的壓力來源?”
江明笙帶了無奈的話語一出口,小治的心就立馬被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不快樂。想立刻起身反駁什麼的衝動,在江明笙繼續開講的話裏、硬是被自己摁下了頭。
“你知不知道,在兩年半之前,就江家你們這輩的人來說,江立曜是所有人以為的奇葩。”
一直都沒看見過江明笙那平白如水的麵容上、還有除平靜惱怒外的第三種情緒:惋惜;是以在這輕易難得見的情緒之前,小治也讓自己清淨了心思的、靜候著江明笙難得的訴說。
“他生來也是個天之嬌子啊。人從小就顯得比旁人聰明、又長的討喜;他爸爸在他十歲後去哪兒都喜歡帶著他,他們門的好多本來尷尬難成的生意,都是他在事態僵持時、刻意顯露偏又貌似無意的建議舉止裏,得到了解決。江家裏外相關的人、人人都開始傳說,他江立曜、會是帶動整個江家再邁一個台階的新希望。”
江明笙轉頭看過來的眼神,複雜的夠可以。可是複雜也沒有影響她仍在進行的、流水式的低低訴說:“我也以為會是這樣的。可是,偏又出來個你了。”
“不說別的,光是你的出身,就足以對他向來引以自豪的家門地位、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威脅。”
全神貫注的正跟著江明笙話行走的小治,卻又讓江明笙這一句無奈低歎的話語,一下子就這麼刺中了她心裏一直存在、且日益加深的結。
閉上眼擋住難過外泄,小治一時開不了口說出替自己辯解的話;勉力自控能做到的,也隻是就這麼聽江明笙繼續把話說下去。盡管已經有感覺、後麵的話也許會更讓自己難過的。
“過往的就不說了,光看你們這次:那些相關的人們、在你排出你身後的燕家勢力時,再綜合你們本就實力相當的兩門實力;高低之分誰人還會不懂如何選擇?!再結合你們各自打小就學、不差很多的商道知識。。。”
江明笙、那個驕傲無比、總是對自己不加辭色的江明笙,此刻卻坐在燈光下、認命似的說著讓人心涼的結論。
“所以,這次他跟你鬥,是不用說的會敗!”
“德渝門內已經炸鍋了。隻要他敗了一場,他這家主位也就不用再做下去了。”
江明笙臉上那份擔憂毫不掩飾的入了小治的眼,也讓她心下本就有的鬱鬱、盤結的更加繁茂了。可是江明笙、那個陷在自己思維裏的、原來也會為著一個人所擔所憂的江明笙,卻仍在把荊棘往自己這邊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