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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我兒子卻還把他打傷,你做的什麼姿態呢?你是真有能耐啊!打小就有做狐媚子的天分啊!這麼些年的書還真是沒白讀啊,連攀附高枝不成、要找下家的方法都會了!你行!我們家還真高攀不起你這麼號人!……”
“不過我倒是得問問你了,你個小蹄子裝什麼B樣啊?!勾引了我兒子、等他上門了卻又打傷他,難道是因為你又找到更好的了,所以就……”
“夠了。”
咬著牙擠出兩個字來製止了那婦人接下去的辱罵。小治走到江明笙身邊站定,本來一肚子的火氣,在看到江明笙那張因為自己的出現、而閃出驚訝和惶然神色的麵容時,立馬燒的更旺了。
不想自己找更多的氣來受,小治隻好轉過身不去看那張隱忍倔強到、能讓她當場氣瘋的沒出息的臉。
對著同樣因為自己出現而驚訝到的那男生父母,小治努力讓自己以平和的語調問道:“範嬸,剛剛我沒聽錯的話,你在說明笙是個沒教養的?”
“這個、小祖宗,我兒子可是還在醫院裏躺著呢,那全都是她打的啊……”
那婦人猶豫了下後,轉換話題的意圖讓小治伸出手來示意停止的動作給打斷了。看著麵前這個快四十歲的婦人,小治開始檢討,自己平時對於事業上的管理,是不是太過不注重人員自身的素質問題了。
這婦人的男人姓範,所以小治叫她範嬸;是小治兩個多月前剛剛在自家作坊小廠裏壓住一幹嬸娘們,提升宣布出來的生產組長。隻因為她有一手嫻熟的技藝,而且做事公道,所以小治才壓下了嬸娘們的不滿、硬是把她提了起來。
可是到今天自己才知道,原來顛倒黑白、欺壓弱小也是這人會幹的事呢。該說是自己看人走眼了?還是該說這隻是他們為人父母、那護短天性的自然流露?有理沒理的、都先給自家孩子掙回名分的本能在作祟?
可是不管是哪種角度結果,小治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對於這範嬸的欣賞,是真正要打上很大的折扣了。
“範嬸,你是我們坊裏的組長,也算是我們門的人了;那麼你該知道這個江明笙,是打從近三年前就歸我德清門監管了吧?!”
“那麼有關於她的教育問題、自然也是我們門內兼負有的責任;而這三年來,她都是跟著我在學習的。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範嬸你是說我教育的很失敗?或者更直接的說就是,我也是這樣的人?畢竟物以類聚嘛,而她、還是跟我學的呢。”
繞著彎的把話題人物遭指責的原因根本、引到了自己身上。
咬牙硬是扯出笑臉來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小治倒是很想知道、自己都這樣說了,這些人還要拿什麼話來繼續質罵下去。
“小祖宗你這不說笑嘛。你要是這樣的人,那我們可都成甚樣個貨色了!”
‘小祖宗’這個稱呼,是小治一個叔叔、有次在評價小治做事的態度,總是麵上一片柔軟裏、又夾了那麼絲勢在必行的強硬時,無奈的戲稱。後來被其他人聽到了,也就這麼一起戲稱了下去。直到最後,這稱呼就這麼成了德清門內所有人對她的稱喚;甚至於連門內的公司、作坊下的外姓工人們,也都這麼一起稱呼起來了。
微仰起腦袋,看著麵前齊齊變了臉色賠著小心的範家一眾人,小治心理卻還是沒有半分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以這個態度這樣淺的證駁程度、來損這些人真的是太輕了!完全都不能安撫掉她在麵對這場景而驟生出的暴戾情緒呢!她有太多的積鬱壓抑、欲待衝破自製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