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王樂湧又來過一次，而且動手動腳。”
“你給你姐打個電話，把什麼事情都告訴她。這種人還給他留什麼顏麵。”
“我有點害怕。”
“你怕他什麼。越是這種下賤的人，他膽子越是小。”
“你搬到我隔壁來吧。”
“行，我過兩天就搬。我就不信了，就憑他那把個子，我玩不死他。什麼東西。”
“我姐正跟王樂湧鬧離婚呢。王樂湧屁顛屁顛地滾回家了。”
“這樣的人就要跟他離婚。”
“你還搬過來嗎？”
“算了吧。月月姐不都回來了嗎？有她做伴，就行了。”
“好吧。”
“你弟媳趙雅麗發給我的東西。現在才看到，我轉給你。”
“吳柏，最近是不是又變黑了？嘿嘿。
你看看下麵的話。
我想了很長時間要不要把我的想法告訴你。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說出來。我保證，我沒有惡意。你是大進最好的朋友，也是我趙雅麗的朋友。我隻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在說這些話。
上次能去你們那玩，真是很高興。通過短暫的幾天的相處，我覺得你人真很好。又熱心，又好客。我知道你家庭條件也不好，但是，那幾天的花銷，你墊了很多。謝謝你。錢，大進馬上會打到你卡上，再說一聲，謝謝。通過對一些細節的觀察，我發現你跟姐姐的關係非比尋常。我問姐姐，姐姐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我知道你們在談戀愛。你知道的，姐姐有一個男朋友。而且，他們已經快要結婚了。姐姐一個人在日本做了三年工，肯定很寂寞很無助。她回來以後又直接去了你那。你這樣一個熱心的人又體貼又溫順，懂得安慰，懂得討女孩子開心。你無微不至的關懷肯定讓姐姐這樣缺少關懷的人產生很多很多的好感。我非常非常感謝你對姐姐的幫助。但是，你覺得這是愛嗎？從來沒有人來嗬護過的姐姐，她去了鳳林突然就遇上了你，她肯定對你產生依賴。這是很正常的。這也正是每個女孩子心裏都幻想著有一個隨叫隨到無所不能的哥哥的原因。但是，我覺得，這不是愛。因為，我曾經有過這方麵的經驗。我的經驗告訴我，這不是愛。我曾經對某一個人產生過很強烈的依賴感。而且，沒有他在的話，我整個人都會覺得莫名地害怕。後來，這個人因為種種原因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隔著一段時間回過頭再去想他的時候，我隻是覺得很感激他的嗬護，感激他在我困難時候沒有什麼功利心的無私的幫助。我剩下的感受僅僅是感激。而愛情，愛情是一種跟這樣的感受截然不同的心理體驗。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我沒辦法形容這樣的感覺。我隻是能夠明確地知道我跟那個幫助過我嗬護過我的人經曆的不是愛情。再多的話，我就不能說了。當然，我隻是說出了我一個旁觀者的判斷，至於事情的本來麵目，我不能百分之百做出肯定。但是，你要認真思考一下，做完決定確信自己不會後悔了，再去做你想做的。因為這件事的發展方向會直接影響到你跟大進的關係，你跟我的關係，你跟姐姐的關係，你跟大進整一家人的關係，所以，我冒昧的說了上麵的話，你不要介意。
嘿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這些天皮膚在長小豆豆，臉也比以前黑了，聽了這句話你是不是很高興啊--呸呸，幸災樂禍！”
“我看完了。吳柏，你過來一趟。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我有話當麵對你說。”
這一個白晝的鬧騰才剛剛結束，疲憊慵懶，軟弱無力。這一個夜的月亮才剛剛升起，微明暗黃，混沌憔悴。吳柏深吸了一口氣，握了握拳頭，敲響了一扇房門。她開了門。於是，他走進了這間他已經來過很多次的屋子，腦子裏帶著強烈的矛盾和激烈的辯論。她化了妝，穿了一件他似曾相識的裙子。整間屋子顯得曖昧而朦朧。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好看嗎，這件裙子？”
“好看。”
“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我們一塊去網吧，路過一家服裝店，你說這件裙子很配我的膚色。我就偷偷把它買了下來。今天，我穿給你看。”
“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
“你要說的話，可以說了。”
“你奶奶去世你回去的那幾天，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跟我男朋友分手，我要跟你在一起。但是，我現在又有些動搖了。我割舍不下來。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似乎就已經預感到有些事情我是無法自控的。我們每發完一次短信每碰完一次麵，我都在想我們的關係。但是，我們每發完一次短信每碰完一次麵，我又都在逃避我們的關係。我就是從你這裏得到了依賴感和安全感。我就是覺得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快樂高興。誰說這不是愛情了？我覺得這就是愛情。這憑什麼不是愛情？我就是愛上你了。可是，我跟我男朋友之間，四年多了，我覺得那也是愛情。我很矛盾。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任由我們的關係自由發展。我把主動權交給你。但是，這種既想又不敢的狀態很讓人煎熬，我受不了了。你說，你給我大聲說，你怎麼想的。你不要給我裝憨賣傻，你不要給我逃避，你大聲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