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3 / 3)

許山嵐慢吞吞吃了兩口煎得焦黃的饅頭片,說:“大師兄,你昨晚忙到很晚吧。”

叢展軼心頭一動,看了他一眼。許山嵐垂著眼睛,拿羹匙攪動碗裏的粥,似乎問得頗為隨意。他微一頜首:“還好,大概忙到十二點左右。”頓了頓,又加一句,“你已經睡了。”

“哦。”許山嵐不再出聲,吃了一碗粥,又吃了個煎蛋,突然問:“為什麼不讓大秦小薛他們到樓上住?我看樓上空房很多。”

“徒弟在底下住是應該的。”叢展軼拿起餐巾擦擦唇角,“你是長輩,當然要住樓上。”

許山嵐抿嘴笑了笑:“其實也沒差幾歲,還都不是你教出來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叢展軼淡淡地說:“你和他們不一樣。”

許山嵐又不出聲了,默默地把早飯吃完,站起來說:“大師兄,我去學校了。”叢展軼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等許山嵐走出去,他慢慢踱到大落地窗前,看著那孩子鑽進車裏,車子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漸漸走遠。

有些話,兩人都沒有明說;有些事情,兩人已經心照不宣。許山嵐惰性很強,生活有一點小小的改變,都會非常不適應。不由自主揚起小爪子,卻被叢展軼不露聲色地按了下去。許山嵐微蹙著眉,隔著車窗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覺得心裏有點亂。

郎澤寧昨天晚上就覺得嗓子疼,咳嗽一宿,覺著不好喝了很多水,早上起來還是頭昏腦脹。他最近很累,不和徐春風在一起,吃飯也糊弄,忙起來就不吃了,有上頓沒下頓。強撐著到水房洗漱完,回來坐到椅子上,渾身沒勁。

徐春風看他臉色不好,過來問:“榔頭你沒事吧,昨晚你一直咳嗽。”

郎澤寧搖搖頭。今天是星期六,想想培訓班一整天的課,就有些頭疼。抬眼看徐春風穿了一件新衣服,人模狗樣的,肯定是和那個高晴又有約會,突然頭更疼了,沒好氣地說:“你快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我們就是要一起去取照片,你還記得不?在關門山照的那個。”

郎澤寧現在就想讓徐春風離自己遠點,免得看了糟心,誰管你們一起幹嗎?還照片,我靠。他緊鎖著眉沒說話,覺著太陽穴一跳一跳地脹痛。

徐春風走到門口,回頭又看郎澤寧一眼,終究還是不放心,又走回來,摸摸他的額頭:“挺熱啊榔頭,不如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吧,你肯定感冒了,他們都說這茬感冒可嚴重了。”也沒問郎澤寧同不同意,拿起外套給他披上,說,“走吧。”

郎澤寧脫口而出:“行了,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去。”他說完就有點後悔,這句話說得真TM矯情。

幸好徐春風沒太在意,當然了,他神經一直都挺粗,一拍郎澤寧肩頭:“沒事,你能走不?”郎澤寧啼笑皆非:“怎麼我就不能走了?感冒,又不是殘廢。”

“嘿嘿,嘿嘿,不是怕你頭暈嘛。”徐春風邊往外走邊笑,“你走不動了我就背著你。”

“那你背著吧。”郎澤寧忽然心情大好,撲到徐春風身上,讓他半背半拖著走。嗯,別說,是挺省勁。徐春風身子一沉,險些摔倒,笑罵:“你豬啊,沒事長這麼重幹嗎?減肥吧你。”

“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已經在減肥。”郎澤寧半眯著眼睛,也不看路,兩隻腳緊貼著徐春風的腳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