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好意思:“跟電視學的,還湊合。”
“這怎麼能叫湊合啊。”徐春風誠摯地說,“聯歡會你就演這個吧,肯定轟動。”許山嵐已經是外語係一“神”了,就是為人比較低調,要真上去跳這個舞,擺幾個帥氣的造型,估計下麵能有暈倒的。
許山嵐摸摸後腦勺:“不行,讓我大師兄知道了,非打斷我腿不可,不務正業,玩物喪誌。”
徐春風一撇嘴:“你大師兄怎麼那麼厲害呀,太暴力了。”
“那倒也不是。”許山嵐不由自主地為叢展軼分辨,“搞體育的都這樣,不打不成材。師父打徒弟天經地義,這是規矩。其實我師兄對我挺好的。”說著還抿嘴笑了一下。
他倆師兄弟的事,旁人不好評論,徐春風歎口氣,說:“我可跳不出來。”
“沒事,多練就行,熟能生巧,我教你。”許山嵐挺熱心。
徐春風有些遲疑,看看郎澤寧:“能行嗎?”郎澤寧點頭:“就這個吧,我看不錯。”
於是許山嵐開始教他們跳爵士舞。說來也奇怪,看許山嵐跳明明很容易的,輪到自己才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不是伸錯胳膊就是踢錯腿,前進後退左扭右送的差點把自己絆摔了。徐春風哀號:“怎麼這麼難哪。”
許山嵐倒是頗有耐性:“不錯,挺好,主要抓住幾個關鍵性動作。”邊說邊比劃,把速度放慢。徐春風跟著一點一點學,忽然發現有點靠譜了,動作能連起來了,哈哈一笑,說:“怎麼樣怎麼樣?”郎澤寧在一旁看一會,很淡定地說:“徐春風同學,你順拐了。”
徐春風氣得一仰頭:“那你來!”郎澤寧以前也沒跳過,動作也頗為笨拙,徐春風哈哈哈地很不厚道地取笑:“你也不怎麼樣嘛。”
舞蹈真難,可離聯歡會還有近一個月,時間十分充裕。許山嵐挑一些簡單點的,不太複雜的動作編排了一個舞蹈,而且還從電視裏汲取靈感,把其中一段分開跳,即一人擺好姿勢凝立不動,讓另一人獨自跳一段,過後兩人再反過來。這麼做的好處是,動作不必要求統一,而且因為樂曲是固定長度,兩人都能少跳一段。雖然時間很短,不過聊勝於無。
徐春風小倔脾氣一上來,非得跳好不可,全身心地投入到舞蹈的排練中,連做夢都伸胳膊踢腿,撞到床欄杆再齜牙咧嘴地醒過來。
終於到了聖誕節那一天,大學生平時生活單調枯燥,全靠這種時候瘋一場,而且外語係的聯歡會一直非常有名氣,不止本係的學生來,外係的也不少,整個禮堂全滿了。
徐春風換好表演的衣服,披著大羽絨服找個角落裏一坐,隨著節目一個一個完結,哆哆嗦嗦地對郎澤寧說:“榔頭,我咋這麼冷呢。”
其實郎澤寧也挺緊張,但他麵癱、淡定,換句話說就是能裝。他豎起倆手指:“兩個方法解除緊張情緒,想試試不?”
“你就快說吧,還賣什麼關子啊。”徐春風真的太緊張了。
“第一,深呼吸,平穩心情。”
徐春風用力吸氣,緩緩呼氣,嗯,別說,真挺好用。他滿懷期待地看著郎澤寧:“下一個呢?”
“右手握拳。”郎澤寧伸手比量一下,“橫過來,看見沒,拳眼衝著自己。往左胸上砸,砸狠點。”
徐春風用力砸兩下,皺著眉揉揉胸口:“疼。”郎澤寧低著頭偷笑,徐春風瞪起眼睛:“我靠,你耍我。”話沒說完,自己也笑了。
前一個節目終於演完,兩個主持人上場,郎澤寧聽到“……讓我們放聲嘶喊,釋放青春的熱量;讓我們J情迸發,舞動青春的旋律……”說:“到我們了。”起身脫下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