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3)

去。”鎖門跟上。

兩人走到大門前,見一個男的坐在旁邊的台階上,腳邊放著個很破舊的大包。徐春風幾步衝過去,喊:“大哥,大哥!”那男的站起來,回頭看向他倆,徐春風一指他,對榔頭說:“我哥,徐東風。”又一指郎澤寧,“哥我跟你提過的,榔頭。”

郎澤寧笑著對徐東風說:“大哥你好。”徐東風比徐春風大整整十歲,算來三十剛出頭,不過看上去像四十多了,皮膚黑而粗糙,穿著很舊的灰布衣服,黑布鞋。看上去人有些木訥,帶著鄉下人的質樸,也很拘謹。對郎澤寧笑一笑,算是打個招呼。

“大哥你來了怎麼不先說一聲,家裏人好不?我大侄子會走了沒……”他一手提著大包,一手拉著大哥進校園,郎澤寧悄沒聲地把大包接過來,在後麵跟著。徐東風見到忙說:“哪能讓你拎,沉著呢。”

“沒事沒事。”郎澤寧笑,“寢室不遠,前麵就到了。”

“這哪行啊這哪行啊,你看看。”徐東風覺得很過意不去,可弟弟又不伸手,他翻來覆去也隻會說這一句話而已。徐春風說:“快走吧,趕緊進屋不就不用拎著了?”

三人回到寢室裏,徐東風把房間好好看了看。家裏人收到徐春風每個月寄來的500元錢,心裏都沒底,隻聽說孩子在學校過得好,有個叫郎澤寧的同學非常照顧,但究竟咋樣誰也不知道。過年花了那麼多錢,又買這樣又買那樣,還留了幾千。徐母心裏犯嘀咕,實在放不下,總算忙完活了,囑咐老大過來看看。徐母藏了個心眼,怕兒子先知道了想法子瞞著自己,所以沒先打電話,反正送徐春風上學時,老大跟著來過,認識路,索性直接到了。

徐東風整個寢室轉了轉,這是新蓋的宿舍樓,條件可以說非常不錯,在城裏所有的大學中也可以排上號了。兩人一屋,獨立衛生間,24小時熱水,家裏也沒這裏舒服。再看看擺設,兩張單人床一邊一張,床單枕套幹幹淨淨,衣櫃床頭櫃一應俱全。真好,真好!徐東風羨慕地歎息著,看看自己風塵仆仆的一身衣服,沒敢坐床邊,挑個凳子坐下,說:“還是念書好啊,瞧瞧,唉,真好。”

“好吧好吧?嘿嘿。”徐春風得意地笑,“你讓媽放心吧,我這邊啥事都沒有。”

郎澤寧把東西放下,倒了杯水放桌上:“大哥你喝水。”

“哎,哎。”徐東風承他的情,端起杯子喝一口,說,“你就是郎澤寧吧,春風在家裏總念叨你,張口榔頭閉口榔頭。說你對他好,跟親兄弟似的。咱媽特地讓我來謝謝你,沒有你,春風也不能這麼有出息。”

郎澤寧穩重地微笑:“沒什麼大哥,應該的。”

你說倆人非親非故,不過是個同學,最多算是朋友,怎麼對人家好就成應該的了?徐東風也沒留心話裏的毛病,他本來就嘴笨,上麵兩句還是徐母教他的,說完了就沒詞了。徐春風問他孩子咋樣啊,嫂子咋樣啊,倆人把家裏的親戚啦朋友啦說個遍。

郎澤寧聽著,什麼東村頭的張大嬸她娘舅,大槐樹底下老趙家小小子,什麼水塘南頭胡家兄弟媳婦,大橋邊周大胖子他二嫂……關係太混亂,人太多,聽聽腦袋就疼。好不容易等倆人聊夠了,該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郎澤寧說:“大哥還沒吃飯吧,咱一起出去吃。”

“別,別,出去吃太貴,不劃算。”徐東風連忙擺手拒絕。

“沒事大哥,要不咱就去食堂,也有小炒,味道也不錯。”倆人把大哥拉出寢室。趁鎖門的時候,郎澤寧偷偷問徐春風:“你大哥叫東風,你二哥叫啥?”

“北風,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