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而彷徨的感覺依舊沒有散去,夏歡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覺得一個溫熱的身體貼緊了自己,他的懷抱讓人有安心的感覺,讓她不由的往他的懷裏縮了縮。
驟雨初歇,是夢是幻,那些事,仿佛就發生在昨夜。眼皮如有千斤重,可是不想再睡去,歎息聲從哪裏傳來,若有若無,傳入耳畔。
睜著眼,聽著從他胸腔傳來平穩的心跳聲,讓人莫名的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寂靜而昏沉的夜裏,她說:“俞漠,媽媽為什麼就死了呢,那時她一定以為我走了才丟下我的嗎?”
“你現在活得很好,相信你媽媽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俞漠低低的歎息。
“你以前是那麼的恨我媽媽,現在……不恨了嗎?”
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我爸爸死了,你媽媽也死了,恨有什麼用,這些年還不是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卻活得好累,放不下過去,隻能越活越累,我封閉了好多年,失去了好多,你曾經告訴我,畫畫,是為了記錄下生命中美好的那一瞬,所以我喜歡上了畫畫,那些年拚命的畫,我每天記錄著人生中的灰色調。”她怔怔地看著他:“俞漠,你說,我還能找回屬於我的藍天嗎?”
黑暗中,他的眼睛深邃明亮:“我會一直陪著你找,你要的藍天我也期待了好多年,想通過後,永遠都不會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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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第二日清晨,何淵博交給夏歡一個小小的雕花盒子,說是何媽媽留給她的。
天氣已經轉晴,靠近海邊隨時都可以聞到海風吹拂而來的清新。夏歡呆呆的坐在窗台前,望著遠方的景色,腳邊放著何媽媽留給自己的唯一紀念。
她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輕輕打開了那個盒子。Θ思Θ兔Θ網Θ
裏麵有一張卡片,一封信,還有一張存折。信上是她所熟悉的,幾行雋秀的小字:
“夏歡,我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這些錢是我存下來的,雖然不多,但是我的一片心意。記得我帶你去過的墓地嗎?那裏有我的親人,有空就去看看,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夏歡放下信,拿起那張卡片,那是一片杏花林,陽光從枝蔓間灑下,白色的花雨中,細雨霏霏。翻到卡片背麵,仔細一看,不由心頭大震。
她的手微微的顫唞著,入目所及的是幾行極其纖細的字跡: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
她把頭埋進膝裏,曾經何裴斯的話語一起回響在耳邊,在此時此刻的萬籟俱靜中,格外清新——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
“這是什麼?”
“一本英漢翻譯的讀物,可是,我怎麼覺得這句話好像在哪看見過。”
“中文呢?”何裴斯低著頭翻譯:“一沙見世界,一花窺天堂,手心握無限,須臾納永恒。頗像佛教禪語。”
“……”
陽光被浮雲遮住,在她的身上投下一抹晦澀的暗影。
身後有腳步聲靠近,直到那雙胳膊輕輕環住了她的肩膀,夏歡輕輕一顫,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俞漠,我好像應該知道,可是想不起來,怎麼也想不起來……”
下午,何裴斯和夏歡去了附近的一所學校。青青楊柳岸的中間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沿著小溪一直往前走便看到了一片繁茂的杏花林。此時初秋季節,枯黃的樹葉已經厚厚地鋪了一地,天氣很好,偶爾有微風拂過卷起一地紛飛的落葉。
何裴斯在一棵略顯稚嫩的蘋果樹下轉了三圈,抬起頭來衝夏歡桀然一笑:“我沒騙你吧,這是我以前種下的,那時隻有這麼高。”他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著。
夏歡眯著眼,口氣裏滿是促狹的笑意:“哥哥,你不會是想要吃蘋果所以才種下的吧?”
何裴斯也不回答,隻是抿了抿唇,滿臉笑意的看著她,半響才開口道:“是的呀,這都被你猜到了。”
“啊!原來是真的。”夏歡裝作一副吃驚狀:“哥哥,你果然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哎,才幾歲啊就懂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道理。有前途啊有前途……”
何裴斯撇了撇嘴:“可是我一次也沒吃到啊,好可惜。”
“那你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