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自己賠了進去,後來……”話到唇邊,夏悠卻忽然止住。後來的一切,提及起來,就像是一場毀滅,夏悠終是不忍揭開自己的傷口。

霍岐南也明白,夏悠那個欲言又止的後來,是意味著什麼。

他唇邊的笑逐漸隱退:“小鶴,對不起。”

“你有你的顧慮,我有我的執著,別跟我說道歉。”夏悠抿著唇,像是有話難以啟齒。片刻後,她才艱澀地開口:“霍岐南,我隻想問一句,當年我們的相愛,你到底存了幾分真心?”

“十分。”

男人篤定的語氣,類似諾言。

“謝謝。”夏悠嘴角彎著笑,很突兀地朝他道謝。

燈光朝下來,映在夏悠的眼睫上,落下了一層纖長的影子,氣氛靜謐又安靜。兩人距離很近,霍岐南連呼吸都謹慎萬分,生怕打攪了這一份安寧。

許久後,他才慢慢地吻上了她的唇,認真動情的模樣,仿佛在品嚐這世上最好的美酒。

沾了機油的手,撫上她光l裸的脖頸,開始脫她的衣服。淡淡的機油氣味繞在鼻尖,並不難聞,反倒像是股酒味,令人迷醉。

身後的拉鏈被解下的一瞬間,夏悠被他推倒在地上。擔心地上遺落的木刺,紮到她的身上,霍岐南特意脫下自己的衣服,鋪陳在地上。

他欺身向她,望著眼前男人的容顏。夏悠忽然呆呆地凝望著他,眼裏像是含了水光:“霍岐南,如果有一天,我把你努力經營的一切都毀了,害你一無所有。你還會愛我嗎?”

“不會。”他微笑著,握住她盈盈不堪的柔軟:“因為不會有這麼一天。”

“但願吧。”夏悠低笑。

夏悠還是心軟了,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聯合周湛打壓霍岐南的計劃,仍舊是讓她對他心有不忍,甚至是……心疼。這種感覺,她明白,是因為愛。然而,複仇注定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她隻能試探,卻絕計不會反悔。

霍岐南往她胸l前用力一捏,冷不防地,夏悠嚶嚀了一聲。

“小鶴,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再次騙了你,你會原諒我嗎?”

她壓抑住情動,認真道:“不會。”

“很好。”他吻住她的脖頸,手指開始一路往下:“小鶴,我們是同一種人。”

夏悠隻是笑,卻不言語。

他進入她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恰好掃過窗台上的那副舊畫。月光之下,那幅畫仿佛透過了光,亮堂堂地,像是要將兩人帶進回憶裏。

隻可惜,從前那麼好,卻也隻是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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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bd的項目,即將開展公開招標會。

近半個月來,周湛花了很多功夫在關注這樁案子。他全身心地將投入進這個案子裏,甚至連之前的高速公路案,也被他空置在一邊,為得隻是專心靠著這場項目,一次性,直接將霍岐南打道。

政府那邊,周湛通了門路,讓對方特意垂青於周氏集團。同時,經由方致晟向夏悠透露的內部消息,周湛得知了霍岐南關於這個項目的標底價。標底價接近十個億,高到驚人!

與此同時,周湛也隱隱明白,出到這樣一個高價,正是因為陵川集團抱著誌在必得的心態,將所有的一切,全都投注了進去。

周湛勾唇一笑,如此,正好也是周氏集團打壓陵川集團的最佳時機。

若是這個投標案被他拿下,怕是陵川集團,就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甚好,甚好。

公開招標的那一天,周氏集團以十億八千萬的價格,成功拿到了這樁案子。

然而,當投標會結束,周湛與霍岐南擦肩而過時,霍岐南卻忽然朝他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不知道為何,周湛那時候覺得有些心慌,卻又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明明……贏家是自己啊。

**

結束投標會後,方致晟負責開車,霍岐南則坐在後座。

霍岐南隨手翻閱著雜誌,紙張頁麵摩攃,沙沙地響。

方致晟擰了一記車鑰匙,發動車子,遲疑地問了一聲:“先生,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暫時不需要了,靜等收網吧。”

霍岐南頭也不抬,繼續翻閱著手上的雜誌,紙張匆忙地翻著,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須臾之後,車廂內翻頁的聲音終於停下,彩頁雜誌裏,露出夏悠一張好看的側臉。

照片取景與柘城自然保護區,如果霍岐南沒記錯的話,這張劇照取自於夏悠和他合作的那本紀錄片。

照片裏,她蜷縮在半人高的蘆葦叢裏,一手抱著膝,露出了半個側臉。而另一隻手,則是撐在膝蓋上自然地伸展著,在她微張的食指與中指之間,正好一隻丹頂鶴從空中飛過。畫麵捕捉到位,近景遠景交融,令那隻鶴仿佛是從她的指尖流走,再配上她美到窒息的側臉,令人心動。

霍岐南就那麼看著,時間也仿佛停了。

許久後,他才從思緒中抽離,聽到方致晟在說話。

“先生,其實我不太懂,您為什麼要使計讓周湛關注bd投標案,甚至還讓他一舉拿下。明明那個項目,分明是一個非常有油水的項目,如果讓我們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