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麼拖著吧,我姑姑被煩的都去莊子上了。”
韓春江一笑:“不能硬來,我們用激將法。”
何雲旗眼睛一亮,“還是你有辦法,快跟我說說怎麼個激將法?”
韓春江一招手,三個腦袋就湊到了一起,嘰嘰咕咕一番後,徐謙章讚道:“這個主意好,如何謝家沒沒話說了。”
何雲旗一拍桌子:“就這麼辦!”
“這隻是一個大概的辦法,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將你們兩家要和離的消息散步出去,尤其是你姑父長處的大煙館和妓院,讓大家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好辦,我讓李盛去做。”何雲旗道,這幾年李盛混跡於市井之中,認識的人也是三教九流,所以讓他去做這種事再方便不過。
沒幾天,謝家侵吞兒媳婦嫁妝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杭州城。
這件事說起來對何謝兩家都不算是光彩的事情,所以一直以來此事都是最親近的人知道,現在全杭州城裏都知道了,謝家頓時就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連謝子然出去應酬,相好的人就勸他:“我們這樣的人家,最忌諱發生這樣的事情,媳婦的嫁妝再多也是私產,總歸要在嶽家矮上一大截,好在你們隻是兄弟,不然以後家裏孩子嫁娶,別人一打聽你家是這樣的名聲,誰還願意跟你們家結親?”
謝子然雖然是家中老大,但卻從來沒有插手過家中的事情,年輕的時候有老娘,娶親之後有老婆管著,他隻需要一心在官場鑽營就行了,好友的一番話終於讓他反應過來了:家裏老大今年已經十四歲了,都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
一想到此,他就坐不住了,匆匆跟好友告辭就回家找老婆商議事情去了。
他和尹氏生有兩男一女,老大謝研匡已經十四,老二謝燕閏今年十二歲,小女兒謝瑩瑩剛過了八歲生日,不說小女兒,兩個兒子都到了說親的年紀,可不能被二叔毀了名聲!
回去跟尹氏如此這般一說,尹氏卻不慎在意,“老大的親事我都打算好了,就就我哥哥家的女兒尹靜,兩家親上加親又知根知底,隻要我回去說明情況,我兄嫂會明白的。至於老二,過兩年再給他尋摸不晚,到時候事情都淡了,誰還知道這些糟心事。瑩瑩更小了,你不用擔心。”
謝子然一聽,堅決不同意:“老大的婚事不能這麼草率,研匡的性子有些木訥,必須給他找一個厲害的妻子,才能撐起謝家門楣。不是我瞧不起你們尹家,你那個侄女實在拿不出手來,說話做事扭扭捏捏的,哪裏能擔當起宗婦的重擔?”
見丈夫如此說自己娘家,尹氏立即爆了:“我們尹家也是你的姨母家,靜兒也是你的侄女,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謝子然耐心地跟妻子解釋:“不是我瞧不起姨母家,說句大實話,靜兒雖然是你的侄女,可研匡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拿家中的銀子接濟娘家我不管,但你不能拿自己的親生兒子去做人情。研匡是我們的嫡長子,以後要繼承家業的,若是妻子太弱,怎麼能撐得起這麼大一家子?我可不認為靜兒有你的本事。”
當謝子然說拿銀子接濟娘家的時候,尹氏的臉色都變了,此事她原以為自己做的非常隱蔽,誰料到竟然被丈夫發現了。還當丈夫要追究的時候,又聽丈夫變相的誇她,尹氏當即就嗔笑一聲,想了想,似乎事情的確如丈夫所說的一般,隻是她已經承諾兄嫂了,“可是我跟兄嫂已經口頭約定了。”
謝子然沒想到妻子這麼大膽,都敢擅自給長子訂了婚事,但他也知道尹氏吃軟不吃硬,隻好繼續哄道:“不過是口頭約定,又沒有正式下聘,若是表兄不滿意,我們就多出些賠禮,想必表兄會理解我們的。”
他那個表兄兼舅兄最是貪財不過,隻要給足了銀子,就不會再說什麼了。
尹氏當然最清楚兄嫂的性子,但她現在理虧,少不得多出點血了。
夫妻兩個說做就做,當即就寫了一封道歉信,言道之前的約定不過是個玩笑,現在家中老爺子要親自為嫡長孫挑選妻子,她這個做親娘的也做不了主。這句話還是尹氏要加上去的,她太了解自己的兄長了,那可是雁過拔毛的性子,若不用謝道去壓他,肯定要獅子大開口,狠狠地訛上一筆銀子。
寫完了道歉信,兩口子又繼續商量分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