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分家(1 / 2)

然而,等不到第三天頭上,謝道接了一封信就急匆匆地出遠門了。

在走之前,還派人去向何老爺子告罪,言明等他回來再處理,他可不敢讓謝子浚自己上門,搞不好等他回來,和離書都簽好了。

自從那天回去後,謝子浚似乎才第一次意識到娶了這麼好的一個妻子,於是不顧謝道的警告,天天上門騷擾,剛開始何府還畢恭畢敬地接待,後來見何惠馨煩不勝煩,下邊的人也大概明白了,就對這個即將成為過去式的姑爺就沒那麼恭敬了。

謝子浚吃了幾次閉門羹,心中的傲氣也沒激了起來,等去青樓楚館逛一圈下來,發現自己手裏沒有銀錢,那些姐兒們都不太理會他,連以前柔情蜜意的花魁芍藥也對他淡淡的。

等回到家裏,屋子裏也是冷冷清清的,以往天天圍著他轉的小星們也不敢上前,生怕也挨上一個窩心腳。

如此過了幾天,又覺得妻子千好萬好,遂繼續上門糾纏。

連何雲旗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判斷錯了,“看他這個樣子,似乎用情很深啊?”

何惠馨冷笑:“他是對銀子用情深。”沒了銀子,誰願意搭理他?

何雲旗恍然大悟,對他更是瞧不上眼了,“感情是將姑姑當成他的錢袋子了,太不要臉了!”

謝家家產不少,但還沒有分家,沒成親之前,謝子浚都是謝老夫人在貼補,成親之後,發現何惠馨出手大方,於是二房的吃穿用度都是何惠馨自己掏銀子,若是隻有官中給的二十兩月例銀子,他哪裏抽得起大煙,養的了妓子?

現在的謝子浚口袋的確已經空了,二房現在的財產都是何惠馨的嫁妝,他自己一有錢,轉眼就花光了,如今想去吃一次花酒都得給謝老夫人要,但謝老婦人現在自己都肉疼的要死,怎麼會給他錢?

好好的一個官宦子弟,活的跟個乞丐似的,去這裏摸點,從那裏摸點,偏偏何惠馨的嫁妝都收起來了,他連順手牽羊的地方都沒有。

尹氏平日就扣扣索索,家中下人替她跑個腿從來沒有得過賞錢,就連個丈夫身上帶的銀子也是計算好的,若是花了多少,回來都是要報賬的。謝子浚攔著他家大哥,愣是摳走了二十兩的銀子,尹氏的肺都要氣炸了。

謝家大哥謝子然如今在軍中謀了一個七品的小官,算是家中唯一一個有官職在身的人,日常應酬少不了,但都是花的公中的錢,一下子沒了二十兩,尹氏揪著丈夫袖子讓他去要回來:“你那個大煙鬼弟弟,拿了錢就出去抽大煙,多少錢都不夠填他那個大窟窿的,你還敢給他錢?快給我要回來!”

謝子然煩的不行:“都給出去了,還要什麼要?不就是二十兩銀子嘛,難道還為了這二十兩讓我們反目不成?”其實,給出去之後他就後悔了。

“你說的輕巧,二十兩都能在我娘家買兩畝田了,你給他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我告訴你,你要是再給他錢,我就跟你沒完!”

謝子然不耐煩地說:“知道了!”就是他想給,也沒得給了。

謝道一走就再也沒有了消息,謝子浚跟脫韁的野馬一樣,又故態複萌,現在又加了去何家騷擾的行程,唯一的不同就是手中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何惠馨不勝其擾,索性避到城外的莊子上。

這件事並沒有人告訴謝子浚,又怕走漏風聲再糾纏到莊子上,所以跟何明哲跟門房說:“他願意來就來,隻別讓他進府,其他的隨他。”

何惠馨走了,何雲旗反倒有些不習慣,自從何惠馨歸家,姑侄兩個就日日在一起,就是自己的院子收拾了出來,也沒有回去住。

雙手撐著下巴,何雲旗唉聲歎氣地說:“我那個姑父真是太討厭了,我姑姑都說女要和離了,還糾纏不清,你們幫我想想主意,怎麼才能讓他簽了和離書。”

徐謙章摸摸已經冒出來的胡子,說:“聽你這麼說,你姑父倒是夠死皮賴臉的,不如我們打暈他,按著他的手按了手印,一了百了。”

這個主意何雲旗也想過,最好讓人打成豬頭才解氣,隻是她沒有人可用,身邊的丫鬟沒那個膽子,若是家其他人去做,沒出家門就被她父親知道了。

韓春江從書中抬起頭,說:“這件事不能硬來,就算我們將他打暈了,隻要他說自己是在武無意識的情況下按的,政府也會判和離書無效,到時候恐怕事情比現在更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