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梅氏的別院裏,陶氏與梅氏寒暄著,而後梅氏對何惠馨和何雲旗說:“我們聊這些你們也不敢興趣,我家後邊的院子還不錯,不如你們去看看吧。”
何惠馨謝過之後,就帶著何雲旗跟在婆子後邊去了院子裏。
一路上,何雲旗興奮的不行,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相親的場麵,要不是有劉家的婆子在,她早就嘰嘰喳喳起來了。
婆子把她們帶到這裏,就找借口離開了,隻剩下何惠馨兩人閑逛。
何雲旗說:“這個院子雖然不大,但打理的非常好,你看看那月季花,有碗口那麼大,顏色也比我們家的多。”
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接話:“我姑母最喜歡月季花,這些都是我姑父從各地搜羅來的,還有新培育的花色,這裏還是少的,劉家花園裏比這些好要多,”
何雲旗抬頭一看,還是個熟人,正是上次在六堂齋見過的書呆子。
“原來是你啊。”何雲旗圍著他打量了一圈,直將梅汝安看得縮手縮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雲旗,不得無禮。”何雲旗停止打量,回到何惠馨身邊。
何惠馨這個人看起來很柔弱,向菟絲花一般,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性子倔強不輸給何雲旗,既然不想再嫁,就絕不給別人一絲一毫的希望。
“梅先生,小女子的事情你大概都已經打聽清楚了,我是有過一段失敗婚姻的人,見過了男人的朝三暮四,虛情假意,所以跳出了火坑,就不會再跳下去,梅先生不用再在我身上下功夫了,還是另尋佳婦吧。”
梅汝安急道:“這世上也有舉案齊眉的,說不定我們成親以後就能如此,你不試過怎麼知道?”
“我是再不肯受委屈的,像我這樣的年級,用了七八年的時間看清楚了一個男人的真實麵貌,難道還有另外一個七八年給我?我已經和離過一次了,就算我父兄允許我和離第二次,世人的唾沫星子都得淹死我。”
梅汝安一臉堅毅:“你要相信我,我肯定能讓你幸福的。”
“我自己過也可以幸福,不用靠別人。”
“可、可這不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我覺得都一樣。梅先生繼續賞花吧,我這就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梅汝安頹然,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
“我說你這個書呆子,想抱得美人歸,就得付出努力,你這個樣子怎麼能打動我姑姑的心?”
梅汝安一抬頭,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頭俏生生地站在他麵前,滿臉的打趣。
“你是她的侄女吧?她都走遠了,你怎麼還留在這裏?”好歹算是大姑娘了,跟他在一起對她的閨語有損。
何雲旗恨不得使勁戳戳這個書呆子的腦子,怎麼就呆成這個樣子了,“你個呆子,讀書都讀傻了吧,哪有哪個姑娘對隻見過三麵的陌生人的求娶,一口就答應的?”
梅汝安眼睛一亮:“你是說,我還有機會?”
何雲旗說:“有沒有機會要看你自己會不會找,若是你肯找,自然就有機會。”
梅汝安也不嫌丟人,向何雲旗行了一個大禮說:“還請姑娘賜教。”
何雲旗滿意地點點頭,好不算蠢笨,說:“你們是一幅畫結緣的,恰好我姑姑也比較喜歡畫。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梅汝安想了想,笑了:“我明白了,多謝賜教。隻是怎麼才能送過去?”
“這個好辦,你讓人送到養正書塾,那裏自然有人去取。”
交代好了事情,何雲旗哼著小曲兒往外走。
何惠馨已經在花園口等了一會兒了,見她過來了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何雲旗哪敢說實話,含含糊糊地說:“沒什麼,就隨便聊了兩句。”此事還是要低調,千萬不能讓她姑姑知道了,不然沒她的好果子吃。
回到前邊,梅氏和陶氏正焦灼地等消息,見何惠馨並沒有露出嬌羞的神色,連其他表情也沒露出來,心中難免有些失望。又寒暄了幾句,陶氏就帶著人告辭了。
梅氏迫不及待地將侄子叫過來,問:“情況怎麼樣了?”
梅汝安搖搖頭:“她沒有同意。”
“嗨,這姑娘脾氣真倔。”梅氏歎道,“既然何家小姐看不上咱們家,我就再給你找別家的姑娘。”
梅汝安搖搖頭:“這輩子,我非她不娶。”
“你這麼這麼軸?人家瞧不上你,你還做出這個死樣子做什麼!”
“這次麻煩姑姑了,我這就回家了。”行了一禮,梅汝安就急匆匆地回家了,他要回去好好想想做什麼畫才能打動何家小姐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