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人老成精,何老爺子一下子就點到了問題的所在。想比何明哲也想通了此關節,才不給陶氏臉麵的。
何惠馨神色一黯,到底是連累了家人。
何明哲拍拍妹妹的肩膀:“你不用想太多,這裏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是雲旗以後不想嫁人,我也會隨了她的。”他們作兄長的,心心念念都是盼著妹妹過的舒心暢快的。
何惠馨笑了笑,說:“我知道哥哥對我好,可雲澤是個好孩子,就算不在乎陶氏,也要為孩子想想。”
何明哲點點頭:“先讓她在娘家反省反省,過幾天我就去接人。”若不是因為孩子,他當場就要休妻的。
何雲旌一直在學堂裏,回到家裏才發覺有些不對勁,抓了人一問,才知道妹妹吃了虧,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他也不回家了,轉身就往外走,下人喊都喊不住,隻好趕緊去通知主子,免得大少爺做了什麼事。
何明哲出門辦事了,何惠馨和何雲旗都睡著,他們也不敢上前打擾,隻好硬著頭皮去稟告老爺子。
何老爺子從位子上退下來之後,就萬事不管了,聽到下人稟告,沉吟了一下,說:“沒事,隨他去,你再派幾個人跟著,別吃了虧。”
下人冷汗就下來了,大少爺那架勢明擺著是去幹架的,老爺子竟然還由著他,這家子真是氣瘋了。
何雲旌的確是要去教訓陶弼的,他先回了一趟書院,叫上幾個交好的同窗,又從學堂後院摸了一隻麻袋,幾根棍子,就出去了。
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一定說要去教訓人,不用何雲旌招呼,就自發跟了上來。但他們能進學堂的,哪個是蠢人,知道不能意氣用事,這事不能硬來,隻能智取,揍了人還不能知道是誰揍得。
先讓一個人上前打聽,知道陶弼帶著人出去了,於是他們商量了一番,就守在了陶弼回家必經的巷子裏。
陶弼帶著厚厚地禮物去了布爾吉大人府上,但布爾吉大人這次吃了大虧,不僅被打的頭破血流的,還在眾人麵前丟了醜,他如何會再搭理陶弼?
而陶弼也是能屈能伸的,他就跪在布爾吉大人身邊跪了半天,才讓布爾吉大人回心轉意。
高高興興地回家來,要告訴家人這個好消息,沒想到快到家的時候,前邊抬轎子的小廝突然啊了一聲,然後轎子就掉在了地上,陶弼一個踉蹌甩出了轎子。剛要嗬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麻袋罩住了腦袋,隨後棍棒就落在了他的背上,打的他嗷嗷直叫。
“大俠,大俠,手下留情,若是要錢的話,我荷包裏有的是,你們盡管拿去!”陶弼趴在地上叫著。
有個聲音笑了:“看來是抓到一隻肥羊,不過老子今天不求財,老子就是看你不爽,就找個人打一頓出口氣。哥兒幾個,不用客氣,盡管往他身上招呼!”
話音剛落,又是一頓打。
可能是被打到腦袋上了,陶弼突然間反應過來,這恐怕就是何家的報複,他扯著嗓子喊:“是不是有何家人?白天的事情我已經道歉了,還將主母送了送去,你們還要如何?何老大人光明磊落,沒想到何大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真是卑鄙!”他以為是何明哲幹的。
他這話一說出口,周圍就安靜了一下,隨機又是一頓打。
剛才說話的人,又開口了:“別自作聰明了,老子想揍誰就揍誰,用你管!”
隻打的陶弼奄奄一息,何雲旌一個手勢,所有的人都迅速地退出了巷子。
兩個轎夫早在剛才的時候,就被人抓住堵住嘴捆住扔在了一邊,等陶弼自己艱難地拿下麻袋的時候,時間也不知道過了過久。這幫人好像練過一樣,隻打在他的背上、臀上,而臉上一點傷都沒有。
後背上的傷一動就疼得他嘶嘶地抽冷氣,艱難地過去將兩個轎夫解救了,主仆三個攙扶著回到了陶府。
陶府見到他們這個樣子,又是一陣忙亂。
林氏見到兒子這個樣子,一陣哭天搶地,惡狠狠地詛咒著何家人不得好死。
一旁的陶氏聽著母親惡毒地話一句一句地往外冒,臉色煞白,身子搖搖欲墜。別人他不在乎,可母親嘴裏罵的人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爹,他們怎麼能這樣!
陶弼還勸著:“媽你被生氣,布爾吉大人已經不生我們的氣了,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翻身了,隻要不惹布爾吉大人,我升官發財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