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章摸摸下巴:“你的意思是,借別人的口報仇?”
何雲旗點頭:“正是,招式不怕老,就怕不管用。據我所知,李大人對自己的名聲非常的在意,不會任由別人隨意詆毀的,就算是親孫子都不成!”
世人注重聲譽,這才有了“人言可畏”的成語,隻要他在意,她的計謀就能成功,無形的刀比有形的刀殺傷力更大。
何雲旗看看自己血淋淋的手,歎道:“這雙手傷成這樣,不討回來一些,真是不甘心。”
韓春江問:“那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
何雲旗想了想,說:“這件事我自己去處理,你幫我打聽打聽那個紫衫小姐是個什麼來頭?”
“這個容易,我讓李盛去打聽打聽,過兩天就能打聽出來。”
如此商議一番,幾人就分好了工。
徐謙章是個好奇心重的,問:“你跟李知府家很熟啊?怎麼對他家這麼了解,連他兩個哥哥都知道?”
何雲旗說:“我之前聽家中叔父說過,所以就記住了,而且這個李衙內並不是嫡出的,而是李少夫人房中一個丫鬟生的,後來丫鬟沒了,李少夫人將人接到身邊養著,對外說是嫡出的,不過這件事想瞞也是瞞不住的,外人都知道,不過是騙騙不知情的人罷了。”
徐謙章說:“原來是個庶出的,還敢出去說是嫡出的,臉皮真厚!”
何雲旗說:“其實他也是個可憐的,他才幾歲的時候就被李少夫人接到身邊養著,一應用度都是比照著嫡出的來,要什麼就給什麼,這才養成了霸王的性子。”
江千山接口道:“這就是捧殺。”
這種事情在大戶人家中間不要太多,連江千山他母親都 做過這種事情,以至於庶出的子女隻親近嫡母,跟生母並不親密。但也隻是物質上的滿足,想要再多的,就沒有了。
要不李家為什麼兩個嫡出的都成材了,而這個最小的孫子卻不學無術,霸淩百姓呢?
一時間,四個人都沉默了。
良久,何雲旗說:“小時候不懂事,沒有人引到正路上來還說的過去,可現在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一切行為都得自己負責。若是教訓他一次還不知道悔改,這個人才算真的廢了。”
他們是從山的正麵上的山,又從側麵滾了下來,所以離山腳到是不遠,隻是方向不對,他們要從側麵繞道正麵,跟等待著的家仆彙合後,坐上馬車才好回家。
見到自家小姐身上的衣服皺皺的,雙手上全是幹涸的血,嚇得忠叔魂飛魄散:“這是怎麼了?”
此刻,山腳下都是打道回府的人,何雲旗頭上還帶著江千山的一頂瓜皮帽,她安撫著忠叔說:“沒事,沒事,等回家再說。”
忠叔一點兒不耽擱,扶著何雲旗上了馬車,對自家小姐的三個同窗略一點頭,就讓車夫駕著馬車走了。
等回到何家,何雲旗這個樣子對名聲有礙,所以忠叔命人將馬車趕到二門處,又讓秋香帶著披風之類的東西過來接。
秋香接到人後,也被嚇了一跳:“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何雲旗說:“從山上滾了下來,書墨,你去找找有沒有去淤的藥來,我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淤青。”
回到屋子裏,秋香小心翼翼地為何雲旗脫掉衣服,見到她一身的青青紫紫,倒抽了一口氣:“怎麼就摔下山了?看看這一身的傷!”
何雲旗趴在床上,將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
秋香氣道:“這人怎麼能這樣!本來搶別人的東西就不對了,還將人從山上推下去,這心真夠毒的!”
毒不毒,何雲旗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現在渾身都疼。
秋香將藥塗在何雲旗的身上,然後用力將淤青的地方推開,直疼的何雲旗想喊娘。
秋香說:“淤青要揉開,不然好的慢。”
這邊秋香給塗著藥,這邊有兩個丫鬟為何雲旗清理手上的傷口。看著血赤虎啦的嚇人,但都是皮外傷,清理好了塗上藥過幾天就能好了,隻怕會留下疤。
秋香憂愁地說:“小姐這雙手最好看了,又細膩又白,要是留下疤痕可怎麼好?”
何雲旗卻不在意:“不是有孫大夫的玉肌膏嗎,拿過來用就是了。”這個玉肌膏同樣是孫大夫高價製作出來的,量非常少。
秋香將玉肌膏找出來,見剩的不算少,“應該能用一段時間,不如讓孫大夫來一趟,好好給小姐檢查一下,順便再拿一瓶玉肌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