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朵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幸好有大都督出麵,不然這個張老板不知道又要出什麼損招呢,沒想到這個張老板是這樣一個人,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何雲旗已經聽不見她在說什麼,滿腦子都是歐陽厚儀,他又一次幫了她,這人情該怎麼還啊。
不過,歐陽厚儀根本不給她煩惱的機會,直接上門了。
“雲旗,跟我去一個地方。”
何雲旗根本不想去,但剛受了人家的恩情,這個時候根本不好直接拒絕,隻好忍氣吞聲地跟著去了。
這次歐陽厚儀是坐著汽車來的,何雲旗本來想做到前邊去的,一打開車門看見柳副官正衝她笑。
“雲旗,坐到後邊來。”
“哦。”
坐在歐陽厚儀身邊,何雲旗抿著嘴一句話不說。
“你放心,那個姓張的已經被我幹出杭州了。”
何雲旗說:“不用了吧,他就是氣不過,何必趕盡殺絕。”
“哼!這種不守契約的人,不如讓他直接消失,省得礙眼。”
這下何雲旗不再說話了,自從認識他之後,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變得簡單起來,惹到她的人要麼忍要麼滾,這大概就是權勢吧。
“我們去哪裏?”
歐陽厚儀說:“去一個地方吃飯。”
何雲旗道:“那還是改天吧,我跟孟叔說的,一會兒就回去,要是回去晚了,我父親該擔心了。”
“不礙事,我已經派人跟何伯父說了,說你晚上晚點回去。”
何雲旗狐疑地問:“你是不是跟我父親說了什麼?”
歐陽厚儀淡淡一笑:“你認為我會跟你父親說什麼呢?”
何雲旗撇開眼,說:“你愛說什麼說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嘴上如此說,但心中卻疑惑不已,難道他真的跟父親攤牌啊?可若是真的攤牌了,父親怎麼什麼都沒跟她說?
“對了,我送你的洋裝怎麼沒見你穿過?”
“衣服太薄,現在穿不了,二來,我每天都要去上課,沒機會穿。”
歐陽厚儀點頭,“是我考慮不周,等明天再給你送些合適的衣服。”當初他無意間看到那件洋裝,覺得她穿非常合適,就命人留下來了,還引得笑姨娘以為他看上了什麼人要納回來,還跟他鬧了一場。
“別,我有衣服穿,不用你送。”
“你的是你的,我送的是我的,送你的你就收著,不願意穿就送人。”
何雲旗氣結,哪有這樣送禮的,這也太霸道了吧!
“你要是錢多的花不了,不如換成布料,我好給學生們做身校服穿。”
夕陽透過後車窗照進車裏,人的臉都藏在陽光的背影裏,歐陽厚儀輕笑一聲:“你倒不客氣。”然後跟前邊的柳副官說:“柳副官,這件事你去辦。”
柳副官道:“是!”
汽車漸漸駛出了城門,“咱們這是去哪裏?怎麼出城了?”
“咱們去城外的一下小飯館,放心,關閉城門前一定送你回來。”就算關了也無所謂。
“哦。”何雲旗不再說什麼,閉目養起神來。
不知汽車又走了多久,何雲旗在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了:“雲旗,我們到了。”
何雲旗揉揉眼睛:“到了?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沒關係。”
下了車,何雲旗發現汽車停在一個路邊的小飯館,小到裏邊隻能放下四張桌子。
歐陽厚儀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在低矮的小飯館中,有些不協調。但當事人並沒有覺得這裏跟自己身份有什麼衝突,正跟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說話。
老頭揉揉眼睛,笑道:“之前有人說你當了大都督我還不信,還以為是重名的人,沒想到真的是你!”
“劉叔,是我,我回來了。”
被稱作劉叔的人突然間熱淚盈眶:“回來好啊,還是回家好。對了你們先坐著,我去跟老婆子說一聲,她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
歐陽厚儀點點頭:“好。”
劉叔剛走出去,一拍腦門,“看我,還沒給你上茶呢。”
歐陽厚儀說:“劉叔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己上茶。”
劉叔點點頭:“好,那我先去了。”
等劉叔走後,歐陽厚儀對衛兵說:“你們去廚下燒些水送上來。”這隻衛隊是跟著他上過戰場的,燒水造飯都樣樣來的。
“你好像跟他們很熟悉?”
歐陽厚儀喝了一口茶,道:“我很小就去了軍營,剛去的時候個子小,力氣小,根本搶不到飯,每天都是餓著肚子訓練,於是我就隔一段時間就偷跑出來吃頓好的,劉叔的小飯館是我常來的,劉叔夫妻見我年紀小,就格外心疼我,總是給我做好多好吃的,走的時候還經常給我塞一些肉幹之類的,讓我在軍營裏填肚子,若是沒有他們,我也堅持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