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父自然知道軍營裏比較苦,像他們這樣的人家都是早早將人脈打點好了,但他卻沒人管,一個半大小子在軍營裏生存下來而且闖出一片天地是多麼的艱辛。
何雲旗點頭,原來是在他微末時候結下的善緣。
正說著,一個滿臉滄桑的婆婆就進來了,見到歐陽厚儀一臉的驚喜:“小儀,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老頭子在騙我呢!”
歐陽厚儀站起來,說:“劉嬸,是我,我回來了。”
劉嬸抹著眼淚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好久沒吃劉嬸做的魚了吧,你等著,劉嬸這就給你做去。”
“不忙,我先給你介紹一個人。”
劉嬸早就看到了何雲旗,隻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不好打招呼。
“這是何雲旗,我的朋友。”朋友兩個字還特地加深了語氣。
劉嬸一見兩人的神態,就知道兩人之間關係不一般,了然地點點頭:“是個好姑娘,讓你劉叔給你端些小吃,我去做飯。”
何雲旗總覺得劉嬸最後一眼看得意味深長,心中憋著一口氣,索性喝茶,不再說話。
不一會兒,劉嬸就整治了一桌子飯菜出來。
說實話,劉嬸的手藝隻能算是一般,但見歐陽厚儀吃的連連稱讚,不自覺地也吃了很多。
這邊,歐陽厚儀還連連稱讚,“劉嬸的手藝還是如以前一樣好。”
劉嬸笑道:“就你嘴甜會哄我開心,你在外邊吃了多少山珍海味,再吃我們這些粗茶便飯又如何能吃出好味道來。”
何雲旗驚訝地筷子都要掉了,原來這個冰塊一樣的男人還會哄人,真是聞所未聞啊。
吃完一頓飯,天早就黑了,何雲旗看了一眼裏麵還在寒暄的人,心中暗暗焦急。
劉嬸拿著一個紙包遞給歐陽厚儀:“這是我之前做的豬肉脯,你帶回去自己吃也好,賞人也好。”
歐陽厚儀親自接過來,“好久沒吃劉嬸做的肉脯,說實話還真的很想念這個味道。”
劉嬸被哄得笑得一臉褶子。
坐上返程的汽車,歐陽厚儀打開紙包,捏了一塊豬肉脯放進嘴裏,然後將紙包遞給何雲旗,“你也嚐嚐,劉嬸飯做的一般,但肉脯做的還不錯。”
何雲旗捏了一塊,不由地點點頭:“的確不錯,味道很足。”
坐在前邊的柳副官轉過頭說:“真的?我也嚐嚐。”
何雲旗將紙包遞過去,柳副官拿了兩塊,一塊塞進自己嘴裏,一塊塞進司機嘴裏,“還真的不錯。”
“當年在軍營裏,不僅吃不飽,能搶到的飯也難吃的難以下咽,就是這些豬肉脯支撐著我度過了那個艱難的歲月。”
車廂裏安靜了下來,不僅是何雲旗,就連跟隨他多年的柳副官也是第一次聽他說以前的事情。現在有多風光,以前就有艱苦。
車停在了何府的後門的小巷子口,這是何雲旗堅持的。
小巷子太窄,歐陽厚儀和何雲旗就下了車往裏走。
“當年我就是從這個小巷子裏被人綁架的,自從出了那件事後,我父親就派人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歐陽厚儀道:“既然出過那件事,你怎麼還敢從這裏走?”
何雲旗說:“難道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歐陽厚儀道:“這是謹慎,你個姑娘家,一個人的時候別走人少的路,現在的治安並不好。”
何雲旗撇撇嘴,“比我父親都囉嗦。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嗯,看你進去,我再走。”
剛要敲門,何雲旗又轉過身來問:“你今天帶我出去隻是為了吃飯嗎?”
良久,歐陽厚儀才開口道:“你覺得我們認識不深,那我們就多相處相處。”他做任何事都從來沒有跟人解釋過,這還是第一次。
何雲旗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等等。”歐陽厚儀又叫住她。
“什麼?”
“這包豬肉脯你帶回去吃吧。”
何雲旗拒絕:”這是劉嬸給你的,還是你帶回去吧。“
“拿著。”聲音裏不容置喙。
何雲旗隻好接過來,衝著他點點頭,然後才敲門。
開門的大爺早就習慣了何雲旗從後門進進出出,看都沒往外邊看,就將何雲旗迎了進去。
歐陽厚儀看著門關上才轉身回到車裏,“開車。”
柳副官估摸著他的心情不錯,開口道:“都督,你這樣不行啊,這效率太低了,照你這個速度,要抱得美人歸還不得到明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