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姨娘就是拿捏住了這一點,死活都不出去,因為她知道,一旦她出了都督府,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真相大白之後,歐陽厚儀特地跟何雲旗將真相跟她說了。
何雲旗沒想到,還沒有嫁給他,就先體驗了一把宅鬥,而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這種情況,真的適合她嗎?
男人的誓言真的能相信嗎?她有些不確定。
而歐陽厚儀卻不容她退縮,“之前你已經答應我要好好考慮的,那就要認真對待,不能看到一點不順心的地方就退縮。再說,這是最後一件事了,等解決完了這件事,我保證肯定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何雲旗有些疲憊,聞言淡淡地說:“等你徹底解決了再說吧,我最近特別忙,沒工夫考慮這些。”
歐陽厚儀知道她最近在幫著何雲旌弄診所的事情,於是就不強留她,“你哥哥的診所什麼時候開張?”
何雲旗道:“最早應該是在中秋節之前吧,還有好多手續要辦呢。”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快說。”
何雲旗笑道:“這個真不用,我哥哥的同學就是省長的侄子,有什麼事情我們都拜托給他辦。”
提到張習宇,歐陽厚儀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上次接何雲旌出城,他就知道了何雲旗自殘是為了這個張習宇,雖然知道她是看在自己兄長的麵子上,還畢竟是為了其他的男人,隻是這個張習宇不僅是革命黨人,還是張靖江的侄子,他想動他也動不了,真是憋屈的很。
“等開張的時候,記得給我下帖子。”
“別,”何雲旗急忙拒絕,“有一個省長的侄子就已經很招搖了。”
歐陽厚儀也不請求,“那好,等那天我匿名送份賀禮過去。”
何雲旗見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就準備回去。
“我有事情要出去一段時間,正好你最近在放假,要不要跟我出去玩兒兩天?”
“去哪裏?”
“嘉興。”
何雲旗雖然經常出門,但出杭州城的機會並不多,聞言有些心動,不過跟著他就算了。
“不了,你去做正事,而且,也不方便。”
至於為什麼不方便,誰也知道。
歐陽厚儀不過是舍不得離開她太久,所以才有這個提議,聽她拒絕了也在情理之中,也不多強求,怕她再遇到什麼情況,就給她一塊玉佩,“這是我隨身攜帶的一塊玉佩,你要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就拿著這塊玉佩去都督府,自有人給你解決困難。”
“我不要。”何雲旗並不接。
歐陽厚儀抓過她的手,將玉佩放進她的手心裏,“拿著吧,我這一走不知道要多少天,你不拿著我不放心。”當初已經向何雲旌承諾了,一定要護她周全,他不能食言。
見他如此說,何雲旗隻好接下了。
歐陽厚儀這一走,也不知道要走多少天,頓時不舍得放開掌中的溫軟,“真不跟我去?你可以玩兒幾天,等開學了我就派人將你送回來。”
何雲旗被他看得雙頰緋紅,使勁掙脫開他的手,“不了,我不去。”
歐陽厚儀失望至極,依依不舍地將佳人送了回去。
等歐陽厚儀走了之後,何雲旗摸摸心口的位置,感覺那個地方空落落的。
不過這種感覺隻持續了兩天,她就忙得暈頭轉向了。
為了節省開支,很多事情都是他們親自動手,還有一些比如打桌子櫃子之類的事情,也要何雲旗去找人打,著實忙得很。
不僅如此,診所隻有醫生也是不成的,還得招收幾個護士。相對於上海南京這樣的大城市,杭州還是稍微落後一些的,他們需要的護士少之又少,找遍整個杭州城,才找出幾個來,為此,何雲旌還去了一趟南京,但並沒有什麼收獲。這個年代的人大都故土難離,就算是給再多的報酬,也很少有人願意離開家鄉。
不過這是對外的說話,等人都走光了,張習宇收起嬉皮笑臉,“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何雲旌搖頭:“陳大姐並不打算跟我來杭州。”
張習宇歎道:“她這又是何必?留在那裏,日日看著別人恩愛,她心中該有多難受。”
“我也是這麼說的,但她說她已經放下了,現在留下來,是為了革命事業。”
這種話誰也騙不了,若是為了革命事業,在哪裏不行,非得在南京?不過是放不下那個人罷了。
他們說的陳大姐,名叫陳秀芬,當年在廣州的時候認識了革命黨的第二把手洪橋,並跟隨洪橋輾轉廣州、香港、日本等地,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還秘密為他們運送物資,傳遞消息,大家都親切地稱她為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