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旗在距離振華女校有一段路程的地方下了車,步行回去了。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孟叔急忙硬了上來:“大小姐,你可回來了,姑奶奶都問了好幾次了。”
“你怎麼說的?”
孟叔道:“我就說大小姐今天一大早有急事出去了,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何雲旗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孟叔擔憂地看著她,“大小姐,事情要緊嗎?”
何雲旗笑了笑,“事情倒不是多重要的,就是急了一下,現在都辦妥了,您不用擔心。”
見她的確是放鬆的樣子,孟叔這才放心下來。
剛回到辦公室,何惠馨就進來了,“一大早的,你去哪裏了?”
被問的人有些心虛,“我一朋友,有件急事讓我去幫忙。對不起啊,沒去參加你的第一節課。”
何惠馨道:“這都不重要,你出去也要帶上孟叔啊,你孤身一人出去,我怪擔心的。”
“我那個朋友派人來接的我,沒事。”敷衍過了何惠馨,何雲旗問:“第一節課怎麼樣?”
何惠馨道:“孩子們都挺乖的。”
“那就好,我還擔心幾個調皮的學生會搗亂呢。”
何惠馨笑道:“的確有幾個孩子過於活潑了,不過不是什麼大毛病,好好引導,也照樣能成才的。”
姑侄兩個又談了一會兒,就去食堂吃飯了。剛進廚房就碰到了謝研閏,他見了何惠馨,道:“何老師,一會兒有事找你。”
“好,那你一會兒來找我。”
何雲旗兩個先坐了下來,不一會兒謝研閏就帶著方朵過來了。
“對不起。”謝研閏先行道歉。
何惠馨笑道:“你做了什麼事情要跟我道歉?”
謝研閏道:“是我二叔,不知道他從哪裏知道了你回來的事情,正商量著要找你麻煩呢。”這其中自然有他祖母和母親的事情,所以他才一上來就道歉。
何惠馨道:“這是我們這一輩人的恩怨,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回來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就是覺得太麻煩,所以才叮囑你一句。不安心工作,我自己會處理。”
謝硯閏愧疚地說:“是我家對不起您,我也沒臉要求您原諒,別氣到自己不劃算。”
何惠馨笑道:“我氣什麼,早在十年前我就跟謝家斷了,他們做什麼跟我沒關係,若是惹到我,我也不會客氣的。”這就是在告誡了。
謝研閏點點頭,“您放心,我一定會去勸家人的。”其他人他顧不得,隻要將自己的親娘勸住了就行。他實在不理解,當年何惠馨是謝家媳婦的時候,她們就奈何不了人家,現在都十幾年過去了,還回頭找人家麻煩,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苦吃嘛。
然而,謝老夫人可尹氏卻不這麼想。謝老夫人認為自己的小兒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何惠馨害得,誰家媳婦不是好好伺候著丈夫,就算受了委屈花了些嫁妝,忍忍不就過去了,誰家媳婦會將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的?她拍拍屁股走了,害得她的小兒子沒有了行市,到現在連個媳婦都娶不上,以前沒辦法,現在人回來了,怎麼樣也得給她些教訓。
而尹氏想的就非常簡單了,她圖的就是錢。若是那次賠償何惠馨的隻是掉了一層皮,那麼跟謝子浚分家就是元氣大傷了。謝老夫人的心是偏的,若是是謝道公允的分了家,大半家產都得分給謝子浚。雖然看著分家是一人一半,但謝老夫人這些年攢的私房錢都貼補了二房,這讓她如何不咬牙切齒,之前聯合對付何惠馨的聯盟就這麼土崩瓦解了。
若是謝子浚老老實實過日子,他分到的家產夠他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了,可他雖然在謝道的高壓下戒了,但又染上了別的惡習,而且還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多少家產都能揮霍光,最後隻好又回來依附兄嫂過日子。
這更讓尹氏恨之入骨,為此跟謝老夫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架。這次為了坑何惠馨,婆媳兩個又聯手了。不僅聯手了,還讓謝研閏給他們留意何惠馨的行蹤,謝研閏這才知道了她們的意圖。勸也勸過來了,還跟祖父說了。但謝道這兩年精神不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昏睡,早就管不了這兩個喪心病狂的人了。謝研閏隻好先跟何惠馨打招呼,讓她有所防備。
午休時間,何雲旗問:“姑姑,你說她們會怎麼做?”
何惠馨冷笑一聲:“我太了解這對婆媳和姨甥了,無非就是謠言勒索威脅,不用在意。”
“我聽謝研閏說,這些年謝家一直走下坡路,我怕她們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