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職一會兒就去辦。”
“對了,你現在找我有什麼事?”
柳副官道:“是何醫生找你。”
歐陽厚儀一挑眉,“他知道這件事了?”
柳副官道:“看他情緒平靜,應該是不知道,可能是有別的事情。”
不由地歐陽厚儀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一定會負責,但被大舅哥抓個正著,還是有幾分尷尬。整整儀冠,吩咐一句:“別讓人打擾她。”然後就去了辦事廳。
何雲旌這次來是為了陳秀芬的事情。
大約這次洪橋真的遇到了真愛,在兩個相處了半年之後,不顧外界的議論和黨·內戰友的阻攔,他在前兩天終於和那個女秘書結婚了。
何雲旌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不可能改變黨·內第二把交椅所做的決定,更何況那是人家的私事。可他們又心疼陳大姐,就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可紙包不住火,這世上沒有一件事是可以瞞得住的,更何況,那個女秘書根本就沒有打算瞞人,不僅不瞞,還特意寫了一封信,表示願意冰釋前嫌,跟陳大姐做朋友,還邀請陳大姐參加他們的婚禮。
無疑,這就是壓斷陳大姐的最後一棵稻草,接到信的陳大姐氣急攻心暈倒了,把他們都嚇到了。
好不容易將人救醒過來,陳大姐第一句就是:“我要去南洋。”
兩人不知勸了多少話,費了多少口舌,陳大姐心如死灰,不做任何回應。
他們在南洋自然有戰友,可陳大姐不願意跟那些人聯係,她不願意看到別人憐憫的眼神,想孤身一人出發。
何雲旌如何放心,想來想去就想到了歐陽厚儀。
歐陽厚儀聽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讚歎道:“這位陳大姐堅韌不屈,我非常樂意幫她一把。恰好,我有一位朋友在南洋做橡膠生意,現在正好在國內,等我給他寫封信,大約事情就成了。”
何雲旌站起來拱手道謝:“多謝都督出手相救,隻是,那邊恐怕還有動作,若是被他們知道了陳大姐的打算,恐怕出國就沒有那麼容易。”
“放心,我那位朋友不是普通人,定然不會泄露了陳大姐的行蹤。”
何雲旌感激不盡,又問道他和自己妹妹的事情,“雖然雲旗今年二十一歲,比其他女子出嫁都要晚,但她是我家的掌上明珠,隻要她不願意,我養她一輩子都是可以的。”
歐陽厚儀知道這是在敲打他,想想正在自己臥房睡的人,有些不自在的摸摸自己的鼻子,“你放心,我肯定會全心全意待她”
正說著,何雲旗人為至聲先道,“歐陽厚儀,我睡飽了,這就走不吃飯了。”
頓時,辦事廳安靜地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何雲旗一看下首坐的人,嚇得臉色瞬變,扭頭就要跑,卻被後邊的人站住了,“站住!”
何雲旗苦著一張臉,轉過身就是一臉的笑,“哥哥,你怎麼在這裏啊?”
何雲旌冷哼一聲:“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麼會一大早在這裏?”
何雲旗絞著衣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雲旗,你餓了吧,我先讓人給你準備些吃的,你吃了再走。”
何雲旗現在巴不得趕緊逃離,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跑了。她現在可管不了什麼義氣不義氣的了,這事真是太尷尬了。
歐陽厚儀心中暗罵一聲小丫頭沒良心,硬著頭皮將昨天發生地事情解釋了一遍。
然而,何雲旌並不相信他的解釋,冷笑一聲:“你我都是男人,這些話也就騙騙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想騙我可沒那麼容易!當初你是怎麼說的,你說能護住我妹妹,你就是這麼保護的!?”越說越氣,罵完歐陽厚儀,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歐陽厚儀摸摸鼻子,這件事是他做的不對,隻好乖乖低著頭承受著大舅哥的怒火,不過若是再重來一遍,他肯定還會這麼做。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妹妹成婚?”
歐陽厚儀一喜:“什麼都是現成的,隻要雲旗點頭,隨時都可以。”
聽他如此說,何雲旌的怒火稍稍下去了一些,“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承諾我都會記得,若是你敢做一件對不起我妹妹的事情,我就是拚了命也要替我妹妹討回來!”
歐陽厚儀就差點頭哈腰了,連連承諾:“她是我的愛人,我辜負誰也不會辜負她的。連這戒備森嚴的辦事廳都讓她隨意出入了,難道還不夠表現我的誠意嗎?”
何雲旌來過幾次這裏,知道這是全都督府最為機密森嚴的地方,而自己的妹妹就這樣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地闖了進來,就知道他所言非虛,臉上比剛才緩和了許多,“這次我暫且信你,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