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知道,隻要她今天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那她就再也不能伺候董姨娘了,但她不後悔,不能怪她賣主,董姨娘要怪就怪她自己不把她當人看。
於是,杜鵑趴在柳副官耳邊,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邊。
柳副官一聽,瞬間變了臉色,他自己是個男人,自然知道這些壯陽的東西隻能起輔助作用,那麼若是董姨娘若是想算計都督,肯定還有另外一手,這一手是連杜鵑這個貼身丫頭也不知道的。
想到這個,柳副官嚇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真被董姨娘得逞了,那何校長那邊就真的沒戲了,而都督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
轉身,踹門,一氣嗬成。
歐陽厚儀正吃著飯,見柳副官踹門進來,並沒有責怪他,而是平靜地問:“有什麼事?”
柳副官看了一眼董姨娘說:“這頓飯裏恐怕有料,我估計是春·藥。”
千年不變的冰山臉也變了顏色,歐陽厚儀轉頭問:“柳副官說的可是事實?”
見被人拆穿了,董姨娘也不狡辯:“是,我跟都督夫妻一場,連房都沒有圓,連個孩子都不能給都督留下,都督都三十的人了,可那個何雲旗還吊著都督,既然她推三堵四的,那都督不如先生個繼承人,我是都督的姨娘,也是現在唯一的姨娘,這事自然就由我來做了。”
這番話說的非常的不要臉,柳副官早就被她的厚臉皮驚呆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而歐陽厚儀的反應卻直接,一巴掌扇過去,董姨娘就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董姨娘抹掉唇邊的鮮血,笑道:“都督先別著急,一會兒就有藥效了,這種烈性的春藥隻有與人交·合才能解,若是將我打死了,都督可怎麼辦呢?”說完,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看你是瘋了!”
董姨娘大笑:“是,我的確是瘋了,我愛你愛瘋了!你知道這包春·藥是從哪裏來的嗎?當年我們在北京的時候,我從八大胡同買來的,若是那一會兒就下了,說不定我們的孩子都滿院子跑了,還有她何雲旗什麼事!”隻是,當初她還沒來得及下手,就遇到了那件事,後來她的身子又不行,就算她下了藥,最後都督也有可能去找別的姨娘,她才不幹這種給別人做嫁衣裳的事情。
就在她罵何雲旗“賤·人”的時候,歐陽厚儀已經暴怒了:“給我抓起來,綁到監牢裏去!”
杜鵑一看事情鬧得這麼大,急忙跪下來求道:“都督,姨娘她的身子受不住啊!求您饒了她吧!”
“我饒了她,她可曾想過饒了我?就在她下藥的那一刻,就辜負了我對她的信任,這次能下春·藥,下次就能下毒藥!”
柳副官出去叫了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讓人將董姨娘帶下去。
“慢著。”歐陽厚儀突然叫住了婆子們。
“算了,還是讓她待在這裏吧,不過所有伺候的人都退出去,換幾個人輪番看守。”吩咐完,歐陽厚儀強忍著心中翻動的悸動,帶著柳副官走了。
出了院子,柳副官擔憂地問:“都督,您現在覺得怎麼樣啊?”
黑暗中,歐陽厚儀的臉已經變得潮紅,“大概藥效發作了。”
“那怎麼辦?要不要我去找何校長過來?”
歐陽厚儀搖頭:“不行,不能讓她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柳副官都急出一身的汗,“若是不找何校長,難道還要去找妓·院的妓·女?若您真找了,何校長那一關就別想過了!您可不能在這件事上糊塗啊!”
在女人心裏,這種事無論你有多麼的不得已,都不能被原諒。
走到自己的院子這一會兒的時間,歐陽厚儀已經滿身大汗了,“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這樣做太不尊重她了。”
柳副官在暗地裏翻了個大白眼:“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想著這些?反正你們早晚都要成親的,就當提前入洞房了!”說完,不等歐陽厚儀反駁,繼續說:“一會兒廚房送些降火的東西,我這就去接何校長!”
第一次,柳副官沒有聽歐陽厚儀的命令,替他做了決定。
因為是月底了,何雲旗有好多的賬目要算,於是就留在了振華女校,剛要上床睡覺,孟叔進來說:“柳副官來了,說有急事找大小姐。”
“什麼事啊,怎麼這麼晚來找我?”
孟叔搖搖頭:“我問他,他死活不說,隻說要親自跟大小姐說。”
何雲旗穿戴整齊就出去了,見到柳副官就抱怨道:“什麼事情不能等明天再說?”
柳副官心說,這要是到了明天就出人命了,他俯首過去在何雲旗耳邊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