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2 / 3)

他一直是這麽想的,直到經過幾次的相處,才徹底明白他完全不如外界所說的那樣。

任家家大業大,很容易引起外人對他的興趣,有人說他具備著商人該有的特質,外表看似好相處,可事實上,他心裏想著的沒人能猜得出,遑論再與他結交為好友。

任如夏嘴角持續掛著笑,一臉興味地看著他,打量他身上不同於上回看見時的穿著。

礙於貧困的關係,他身上所穿的衣服皆為最普通的粗布衣裳,一身米白色長袍,無腰帶,無佩掛飾品,長發以粗繩綁成馬尾方便行事,與他還是富家子弟時刻意用是品給冠起的打扮截然不同,不難看出他的刻意節儉。

他相貌生得不差,清秀中帶著俊逸,時常隻在臉上顯露淡淡的微笑,與自己的爽朗有著極大的反差。

這就是他的性子,對人一向溫和,即便再怎麽生氣發火,也絕不會口出惡言,脾氣好得讓人難以置信。

他挺欣賞他的好脾氣,不否認自己對他的強迫,有一些是看在他的好性子上,就不知道當他生氣時會變成何種模樣?

他很有興趣呢。

凝視的同時,任如夏不由自主地再次打量他,腦中又一次閃過認定不可能的事,低聲道:「你在這討生活?」在他的客棧?

若沒記錯,他很討厭自己才對,沒道理在來自己的客棧。

蘇若白麵色立時一變,再擺出不悅的神情。「我在哪討生活與你無關吧?」

「是無關。」他又笑了笑,眉一挑,將他微惱的情緒盡收眼底。「可身為這間客棧的重要關係人,應該有資格知道才對。」

相夫誘子【九】

重要關係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楞了下,看了眼一旁的掌櫃,再看了看說出這話的人,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他該不會是想說這客棧是他的吧?但他不記得任家事業中有經營客棧啊。

「仍不懂我說的話?要不我來提示你吧?」他再道,對他的反應很感興趣。

「……」他可以選擇不聽嗎?

實在不想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更不希望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誰讓他以前是書坊當家的,現在要找個小地方討生活都不太好找,就怕找到曾與他有過往來的人,肯定被追問他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事業倒閉還容易解說,可他偏偏不是,讓他難以開口。

任如夏遲遲等不到他回應,遂主動開口:「歇客棧名聲大你是知道的,在各地皆有不少據點,京城就占了兩家,能做到如此大規模的富商也就僅有少數幾位,我想,應該不難猜出才對。」

當然不難猜,眼前就有一位了,不是嗎?

其餘有能力的則會在自家客棧上掛著自己的名號,一眼就能看出,壓根不需要去猜測。

他內心幾乎已有了答案,且肯定自己猜得沒錯,隻是不願說出口,想再繼續裝作不知情。

這可不是他窩囊,實在是前些日子的重病讓他停留幾天無法工作賺錢,生活變得更拮據,為了不讓小安餓肚子,他隻能如此。

一旁看著兩人猶如交鋒般談話的杜平一,不住地暗歎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直接說出歇客棧屬於任家的不就好了?有必要在那吊人胃口嗎?

不懂主子想法的他決定不再看兩人的交手,微彎下腰,輕柔地握住蘇元安柔嫩的小手。「小安,你餓不餓?杜叔叔拿東西給你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