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純,若不是想刻意隱瞞什麽,就是不願意讓他知道些什麽事。
掌櫃看出他與蘇元安的熟識,本笑得自然的麵頰不住地微微抽蓄了下,而後轉變為帶點尷尬的麵色。
「你爹在……」視線不自覺瞟向廚房的方向。
該幫的他都盡力去幫了,隻能說他運氣不好,明明不太會來這的任家主子突然出現,還認出他兒子,能怪誰呢?
自知無法瞞下去的汪掌櫃,暗暗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轉身走進廚房,再出來時,身旁已多了個人。
「爹爹。」
瞧見爹親出現,蘇元安再展露大大的笑容,舉起小小的步伐往蘇若白的方向奔去。
因為獨立的關係,他要比其他同齡的孩兒來得早學會走路,雖已能走能跑,但嬌小的身子仍讓他呈現出搖晃的情形,常讓人有種會突然絆倒的錯覺。
蘇若白一見任如夏出現,神色微地一變,有種恨不得立刻掉頭離開的衝動浮現在腦海裏。
雖說他已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落魄,可他仍不希望有再多的事被他得知,那會讓他更加地抬不起頭來。
早知道,那天就別讓他跟著自己回家,現在他不隻得知自己失去了書坊,也還得知他在客棧做活,就為了養活自己和兒子。
看見兒子就站在他身旁,蘇若白咬牙忍下轉身離開的衝動,緩慢往他們的方向走去。
來到三人麵前,蘇若白隻看了滿臉無奈的汪掌櫃一眼,便微彎著身子,撫了撫蘇元安的頭,再順了順他柔軟的長發,才緩緩地站直身子。
「汪掌櫃有事?」明亮的眼直盯著汪掌櫃,刻意不去看同樣站在他麵前的人。
他的忽視全看在任如夏眼裏,隻見他加深嘴角的笑,道:「那大夫給的藥可真有效,幾天不見,蘇公子的病已好了一大半。」隻是,他仍躲著自己。
不明白他為何抗拒著自己,若隻是為了兩人曾為對手關係,他反而會感到有些小小的不滿。
真的是……沒必要這麽仇恨他吧?
他記得自己從未在商場上封殺過他,甚至還有幾次他刻意不出麵與他搶書商,隻不過他從未挑明說出,看在這一點,就不該閃躲他才對。
他想著,不滿的情緒讓他完好地掩藏在滿是笑容的麵皮下。
被挑明問著,蘇若白不得不把視線轉過對上他,清俊的麵容上有著的是客氣的笑。「多謝任公子幫忙,日後若有在下能幫得上的還請盡說無妨,能幫到的蘇某一定幫。」
「我正想著該不該跟你討這次的恩情。」
「……」
「說到恩情,你似乎還欠我一次呢,半年前的那一次。」
「……」回視的眼開始變得有些不悅。
兩次……真要和他算得這麽清楚就對了?
雖說接受他兩次的協助,可那兩次他都處在被迫之下,不代表他主動願意幫忙,沒道理和他討功勞才是。
蘇若白咬了咬牙,深吸口氣平緩內心惱怒的情緒,故作客氣道:「任公子幫了在下兩次,在下自是要還任公子兩次恩情,此承諾在下會謹記在心,日後若有需要在下幫忙的地方,任公子可直說無妨,隻要在下辦得到的,定盡全幫到底。」
「盡全力嗎?」任如夏突然咧嘴一笑,並朝他揮了下手。「不急不急,來日方長,總會有需要你協助的時候。」
再瞪著他,蘇若白發現他比外表上還來得難以理解。
以前就算再怎麽不相往來,對他的人和性子多少有些耳聞,不敢說十足十的了解他,至少還能抓住些他的脾氣,知道他些許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