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因為知道,才更加明白在這種時候不能逼迫他,要想知道事情真相,就得用上其他辦法。
目不轉睛地再看著他,任如夏趁他沒注意自己的時候,上前靠近他,動作極快地握住他左手手腕,抓起後一把掀開他的衣袖,讓他手臂上的疤痕顯現在自己眼前。
「真留下疤了……」他低語說著,以指腹輕撫過手臂上長條的疤痕。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蘇若白先是一怔,而後迅速抽回手,連忙拉妥衣袖再遮住手臂的傷,怒斥道:「你做什麽?」
「看你手臂的傷啊。」他答得自然,發現他將自己的手藏於背後,淡笑地抬頭看他。「我早說了,傷口放著不處理會留下疤痕的,尤其你傷口極深,複原後會變得更明顯,現在全成真了吧。」現在已事隔半年,就算擦再好的藥也無法讓疤痕消去了。
蘇若白略為難以置信地再看著他,眼裏除了一閃而過的怒意外,更開始因他的行為感到手足無措。
他到底來這是為了什麽?就為了問半年前他為何趕回家?
事隔許久,沒必要再繼續執著著這件事吧?
他咬牙,別過眼不再看著他。「這些都與你無關吧?若沒事的話,還請你盡早離開。」
「離開?我好歹算是你的兩次恩人,你不招待我也就罷了,也沒必要趕我走吧?」
「……」兩次……沒人會算得這麽清楚吧?
任如夏嘴角微揚,再次往前湊近他,直至身子快貼上他時才停下腳步,故作不解地歎了口氣。
「我記得,我們以前的關係沒這麽差的,你也沒這麽排斥我,是因為還氣著我對你說的那句話嗎?」
他驀地抬起頭,神情不悅地瞪視他。
什麽話?不會是兩年半前的那些話吧?他可沒這麽小心眼,討厭、排斥他絕對不會是因為那次的對談,而且還刻意選在他成親的那天……
任如夏眼笑眉笑,很有耐心地等著他回覆。
再瞪了瞪他,蘇若白總算忍不住開口:「誰說我在氣著那件事了?就算你說的話都成真,對我來說也都無所謂,我壓根沒去記得那些話!」
「不記得,又怎知道我說的話全成真?」
「……」咬緊牙根,他發現自己很想把他的笑臉撕碎成千萬片。
這、這是在笑他小心眼嗎?
他有資格生氣吧?在他成親那天對他說出那些話,無論是誰都會生氣吧?
望進他更加惱怒的雙眼,任如夏輕笑一聲後,略收起笑顏,柔聲道:「如果你真在意那些話,那我跟你道歉,好嗎?讓我們回複到最早和諧的關係,雖不常往來,但不交惡,你也不再躲著我。」他其實很想念那段日子的。
要是知道他會因為那些話對自己反目成仇,說什麽都會忍下來,即使再怎麽看透他身旁的所有人,包括他娶進門的妻子,也絕對會忍下來。
蘇若白聞言一怔,眨眨眼看著他,不知該繼續生氣亦或是訝異他的行為。
他要跟自己道歉?為兩年多前的事道歉?
但……他的抗拒和不理並非全都為了那件事,有些是、是他的偏執,認定競爭對手本就該保持些距離,不該太過親近的,不是嗎?一方麵要好,另一方麵又互相競爭,不就顯得有些矯情?
「你接受我的道歉嗎?」他再道,麵色是難得顯現的溫和。
蘇若白被問得不知該如何回應,抿了抿雙♪唇,再次別過眼。「那些事我早忘了,你用不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