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侮辱我們,真當我們好欺負麼……”

薑楚聽著姑母的忿忿不平,心裏鬆了一口氣, 即使周晉再怎麼花言巧語地哄騙父親,也會有姑母在旁為她撐腰。

等明日, 她會同顧明衍去徐州,也需數日才能回到京城, 不知到那個時候,會發生什麼。

王府人多嘴雜,周晉非禮她的事早就傳出去了, 一路上,薑楚受了不少奇怪的目光,她笑了笑,閑言碎語本就沒什麼用,隻有自己快活才是最好的。

青寇在旁邊嘰嘰喳喳個不停:“小姐,他們這些好事的,現在還算收斂了,你是不知道一開始說的怎樣熱火朝天的,簡直是奔相爭告,幸而世子罰了幾個碎嘴的丫鬟小廝,要不然哪有這麼安靜。”

青葵急忙幫著說好話:“小姐,您是沒看見世子剛才的模樣,氣急敗壞地發了一通怒火,奴婢覺得,世子對您是真的好,旁人說您一句不好他都能護成這樣,定是把您放在心上的。”

“青葵,你幹嘛這麼替他說話?”薑楚道,“是不是受了什麼指使?”

青葵無奈道:“小姐,這怪不得奴婢的,是您每次跟世子吵架傷了和氣之後就一個人坐著生悶氣,也不理奴婢,每次奴婢一問,您就說他討厭您,其實哪有討厭了,奴婢跟了您這麼久,都不知道您喜歡什麼,世子卻一清二楚的。”

“什麼每次吵架,也就兩次而已。”薑楚想起那日重生後初見馬上端坐的顧明衍,對她的不喜一眼就能看出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自己了。

“是是,小姐還是您記的清楚。”

回到上景苑,青寇青葵就迫不及待地收拾起東西來,大大小小的包裹收拾了五袋,薑楚有些好笑,她又不是不回來了,拿這麼多隻會覺得累贅。

待兩個小丫頭挑揀後,才勉勉強強地拿回去一些。

夜裏,她有些睡不著覺,便起身點亮了燭光,披著外衫坐到書桌前,提筆寫字。

顧茗雪派人來隱晦地說出再等些時日會又有一場書文會,還附贈了一支珠釵,她笑著收下,並且承諾會提前寫好文章。

珠釵不珠釵的她倒也不在乎,隻是顧茗雪前些時日靠著她那紙文章得到了很多誇讚,顧茗毓倒也沉得住氣。

薑楚揉了揉額角,拋開顧茗毓,專心在紙上寫字,蔥白的手指捏著毛筆,時而思索時而修改,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寫完文章。

她還是毫無困意,或許是明日要去徐州有些興奮,瞥見竹筐裏尚未縫完的荷包,閑不住又開始縫製。燭光搖曳,光線不足,剛好繡完的時候眼睛也酸澀地撐不住了。

天邊泛起微光,她打了個哈欠,這才躺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

仿佛沒過多久,就被青葵從被窩裏叫醒了。昨天哭得眼睛紅腫,現在還是有些酸漲,她洗了把臉,才精神了許多。

青葵跟著她去徐州,青寇留下來看院子,兩人走的時候小丫頭戀戀不舍的目光讓薑楚想笑,她好生勸阻才邁出上景苑的大門。

出了門,便瞧見一輛馬車,外麵倒也低調簡樸,裏麵卻是讓她驚詫不已,裝點的很精致,主要是軟墊厚厚的一層鋪在上麵,顯得狹小的空間更加溫馨。

小桌子上的點心蜜餞一應俱全,都是洛水街上有名兒的吃食,應該是一大早就買來的,薑楚捏起來的時候,還帶著餘熱。

這些也就罷了,後麵還跟著一輛馬車,裝了些雜物,以及路上補給的吃食。

她看著這麼大的陣仗,頓時覺得自己是個累贅,若不帶著自己的話,顧明衍可能就駕著一匹馬獨自輕裝去徐州了,哪裏還需要跟著輛馬車慢吞吞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