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衍揚了揚眉,“阿禮在裏麵,他不會騎馬。”
“那小姐,奴婢去同阿禮說幾句話,他上次問奴婢有沒有什麼好看的畫本,奴婢剛好帶了些,去給他送幾本。”
青葵走後,車上就剩他們兩人。
薑楚剛睡醒,在哪坐著有些愣神。顧明衍偷偷瞥了她一眼,把玩著手中的小紅果子,“你是不是生氣了?”
薑楚:“……?”她可是剛睡醒,什麼都沒做,怎麼就生氣了?
他試探著問:“小五給你的圖紙收好了嗎?”
“收好了,我不會扔掉的,你到徐州先忙你的事,我自己可以去鹿山幫她采藥。”薑楚最先想到的就是顧明衍會讓她扔掉,但是她既然答應了,就不會毀約,也不想讓那個膽怯的小妹妹失望。
隻好死死捂著腰間折疊的紙。
顧明衍:“……我又不非禮你,捂這麼緊!”
薑楚清醒了許多,聽了這話難免有些羞澀,臉頰帶了點兒紅。
這樣的紅看得顧明衍心裏像被撓了一把一樣,他向後靠著,“你這個表小姐倒是比我這個二哥還要稱職。”
薑楚:“……啊!!”
前兩天大概是剛下了雨的原因,深林裏的路有些泥濘,馬車一側的車輪壓過一塊石頭,整個車身都向左邊傾斜,薑楚自然也跟著翻了過去。
這一翻,就翻到了顧明衍的身上,他壓下翹著的嘴角,盡力平緩心跳,薑楚的頭就抵在他心口處,他怕太大聲,會嚇到小姑娘。
“你心跳的好快!”薑楚還是感歎了一下。
顧明衍麵不改色:“我常年練武,自然比你跳的快。”
薑楚掙紮著起身,顧明衍身上的味道她熟悉地很,有種淡淡的清洌,忽然馬車又一次搖晃,她再次倒在了這人身上。顧明衍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強忍著:“是不是我懷裏比軟榻舒服,為什麼我就不往你身上栽?”
薑愉:“因為你常年練武,定力好。”
定力好?他定力可一點都不好,他簡直想將懷中的人摁住,緊緊地摟一路。
薑楚穩住呼吸,從顧明衍懷裏探出腦袋,她已經沒什麼好害羞的了,“你頭發亂了。”
顧明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拍了拍頭發,有幾根發絲在指間繞著,他疼得嘶了一聲,“我不會束發。你幫我?”
是一句問句,她知道憑著顧明衍的性子,該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好歹也詢問了她的意見,她拿出一把桃木梳子,小心翼翼地拿下貴重的玉冠。
他在薑楚腳邊蹲坐下,餘光裏盡是她柔軟的腰肢,發頂上的動作輕柔,他舒服地眯起了眼,將腦中羞恥的念頭藏下去,手掌附上腰間的小紫球,自在地把玩著。
薑楚輕輕地梳著墨發,生怕弄疼尊貴的世子,看向他的時候能瞧見腰間懸掛著的紫色香囊。
這個劣質的香囊,似乎在控訴著她的小氣。
她替顧明衍束好發後,這人已經靠著軟榻睡著了,平穩的呼吸傳來,襯得他溫柔又乖順。平日裏那股囂張的火焰似乎被困住了,整個人都很平和。
薑楚笑了笑,伸手去解顧明衍腰間的香囊,隻剛剛碰到繩結,便被一張大手強有力地握住了手腕。
抬眼是一雙漆亮的眸子,顧明衍抬眉:“給了我的還想收回去?門兒都沒有!”
薑楚張開手,一個針腳細密繡工勻整的小青團靜靜躺在她手心。這是她昨天連夜縫趕出來的,清淨淡雅,極富詩情畫意。
顧明衍眼前一亮,握住香囊,軟綿綿的,帶著一點淡淡的香,似是桃花香。
薑楚:“這個更適合你。”她見過別的男子腰間的錦囊,精巧珍貴,顧明衍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嫌棄小紫球,平日裏供著當寶貝,但根本比不上他矜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