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3)

思優自己去了醫院。心裏早就盤算好,不管是否確診,都要幹幹淨淨的走出來。現在的情況太複雜,不允許出現這麼大的枝杈,不能讓自己一再的被動下去。而且,又怎麼能不打掉呢?留著它幹什麼,根本就沒法負責任。思優勇敢的去了;勇敢的麵對了事實;勇敢的對自己的身體做出了懲罰;勇敢的忍耐著禸體和心靈上的疼痛,孤獨的承受著一切。思優不介意接受這種生命中的磨難,反而覺得這樣可以讓她成長而更堅強,體味作為人,更是作為女人的不幸和痛苦。

這件事思優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倒不是覺得可恥,隻是她重重的對自己說:“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任何人都無關,包括邊賽龍!”

思優在孑然一身的日子裏,慢慢的淡定了自己的心情。但似乎又在等待著,那竟是從未有過的踏實。盡管自作主張的扼殺了最能緊密連接她和邊賽龍的生命,盡管心中有著各種不滿,但思優知道,他們的故事還有下文,她也願意在新一輪的期待和激情中迎接邊賽龍的回歸。她同時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他再也不出現了,這樣的結局也夠慘烈,更加讓人難以忘懷。思優知道,自己經常在節骨眼上掉鏈子,幹一些窩囊的事。也許是害怕吧,害怕真的失去正如自己所預料的一切。也許是為了麵子,不想承認自己是被男人甩掉的沒有魅力的笨女人。

一天,思優完成了堆積在手頭的工作,突然感到無比的放鬆,也突然的想起了邊賽龍。她以前也經常會想他,但從沒有這次那麼強烈。該問候一下吧,或是探聽一下他的狀況,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樣子了。思優撥通了他的電話。她不敢打他公司的座機,這樣太唐突。已經有過教訓了,她不想再碰一鼻子灰。再說,他要是不想接就可以直接掛斷了,也不必讓雙方都尷尬。思優不明白,為什麼會把這次的分開看做是“教訓”。好像是自己做錯了才招致如此的對待。當初心裏像悶了個秤砣,難受得上不去下不來的,現在竟然快忘掉了。

邊賽龍的電話通了,響了幾聲後就被掛斷。思優和自己打賭他一定會打過來的,她絲毫不擔心。果然,打過來了。依然是那熟悉的聲音,依然是調侃的口氣。

思優故意拿出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好像在他們之間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呦,人還在呐!還活著呢?”

“是啊,還活著呢!你好麼?”其實這真是邊賽龍想問的話。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心裏有愧。

思優極力克製著自己的心情。她是多麼迫切的想要聽到邊賽龍的聲音和再次的靠近他。不管擋在他們之間的是什麼,她真摯的愛是無辜而應該繼續的。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導致她完全放棄之前為自己設定的打這個電話的初衷。思優快速的做了決定,一個錯誤的決定。

“我能不能再見你最後一麵啊?”話一說出口,思優驟然覺得數月來的緊繃感覺一下子舒展了。是的,雖然想過不如就這樣順勢冷淡下去,直到老死不相往來也就算了。可是,另一方麵她又勸自己,就算再見一次又能怎樣呢?確切的說,貪心和欲望一直以來就圍繞著她。自己好像是個剛剛入行的賭徒,有點兒上癮又不太懂規則。她太喜歡這個遊戲,一個能讓她全身心投入的遊戲。她想贏,想看到美好的前景,想讓自己滿足且滿意。還有身體上遭受的切割,盡管一再的對自己強調不必在意,人在一生中是應該經曆一些非正常的痛苦,才能讓日子更有樂趣。但留在心底的遺憾和不甘還是會像犯了毒癮一樣百爪撓心,究竟是邪更惡一些,還是正更直一點?思優感到自己對此是無法控製和分辨的,倒不如就憑直覺去行事吧。賭博就是這個樣子,不是贏就是輸,贏了就貪心的還要得到更多;輸了更要瘋狂的繼續血拚,對於最後的結局,似乎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