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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給邊賽龍的第一件貼身禮物;毛衣和夾克是入了冬,在秀水砍價砍到快流出鼻涕搞到的,等等。就說是不算貴重,你們也不能商量好了欺負人呐!不愛老實呆著就別呆,哪來回哪去!醒了以後,依然很生氣!她不願意去猜那些東西的真正下場。

等邊賽龍再次浮出水麵的時候,思優驚異的看著他至少胖了二十斤的身軀。那曾經瘦而精幹的形狀,竟變異得肥而趨於臃腫。能夠喚起思優回憶的元素又消失了最重要的一個,這讓她失落,哀傷,甚至惡心。思優真是比以前聰明多了。在事發現場,她已經可以分析出個中原委。不是因為別的,是邊賽龍終於不再允許讓她在自己生活的舞台上瓜分任何角色。思優的存在不再是困擾他的難題,他徹底的在精神上給自己鬆了綁,從此寢食無憂。他終於可以作為一個擁有幸福生活的男人而正常的存在著,一個不再令人遐想的心寬體胖的普通男人!一個不講義氣的江湖騙子!當年那麼令她著迷的小夥子,已經不可挽回的成長為比比皆是的大老爺們中的一員。思優沒有問他是否已婚,無須再問。反正不是和她。

二00四年十月二十七日。最後的線索也被掐斷了!邊賽龍將自己用了近十年的手機號碼更改了。思優知道,他肯定每天至少在心裏幸災樂禍的默念一百遍:“你找不到我,你找不到我!”這的確是終止關係的好方法。一切就可以隨之完事大吉,一了百了。但,有這必要嗎?思優終於體會到,邊賽龍對自己有多恐懼。他肯定要感慨,能把男人嚇到抱頭鼠竄、敬而遠之的女人,真乃難養也。

還有他姐姐家的電話,已經變成了空號。但思優無法忘記,經常突然在某個正在進行的狀態中怔住,任其在腦海裏逐個的跳出來。她說不準要花費多久才能宣布它們的自然死亡。

他們曾經共同承擔的公司,在有頭無尾中解體了。沒有交代,沒有善後,沒有履行一切正當的程序。思優知道,邊賽龍會在自作主張的情況下把這事處理得很妥善,就像銷毀她存在的其他證據一樣。思優對它隻有漠視,而不是再去計較得與失,因為這樣會讓她心平氣和的麵對生活,麵對過去。

對了,老馬回到新疆老家已經小半年了。他在學校教聲樂。這個惟一見過思優和佳佳同時存在的證人,也不可避免的遭到了遣散。反正,思優就是這麼覺得的,肯定是邊賽龍出的看似善意其實蓄意的主意,把老馬發配到千裏迢迢以外,去身上裹著拉條子,頭上頂著大盤雞,胯下騎著羊肉串,還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把行蹤暴露給思優。其實,那不是老馬真正想去的地方,他的心其實還在向往著北京。思優後來還趁著酒喝多了強行騷擾過他。她那天無法克製的想念邊賽龍,可手頭上隻有老馬這條可以利用的線索。於是,一個長途打到美麗的新疆。她在電話裏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聲淚俱下的控訴。老馬就那麼聽著,晚飯已經放涼了也堅持著不離開,做了一回最忠實的知心哥哥。發泄夠了,思優也完全的清醒了。她感到萬分的不好意思,反複的道歉。都說了什麼,思優完全想不起來,就記得老馬語重心長的感歎:“哎,一個巴掌拍不響!”不過,思優很感激,他在踴躍的幫邊賽龍分擔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煩的同時,給予了她最大的尊重。真可憐,都遠在天邊了,也沒能逃過一劫。

第四章;那恐怖的最後一夜

偉岸的名字

逃又能逃到哪兒去呢?隻要想找,哪怕天涯海角。方法海了去了。思優手裏有邊賽龍和李麗佳的地址,而且她已經去踩過點兒了。邊姐姐的家、工作單位都是搬不走的。就算人都挪窩了,鼻子底下一張嘴,總會打聽出來的吧?要不就在網上發帖子,配上他的畫像,發動群眾的力量。精衛填海的故事不是瞎編的!再說了,誰還沒有個把有路子的朋友。還就不信了,你邊賽龍願意躲,還能讓一大家子都陪著?哼,世界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冷不丁的冒出來就能把你嚇個半死!其實,大家都在表明著決心,正是:欲藏千裏遠,更追一萬年。想想邊賽龍還是很重視她的,不然怎麼能把手腳做的那麼費盡心思、一絲不苟。思優以另類的方式感激著。真奇怪,居然還在感激!是會換位思考了吧,做個男人真不容易!做個惹了麻煩的男人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