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運會第二天是放國慶,前一天晚上回去我在Q上找了顧城,他很會說話,也很會安慰人,隻是我並沒有問為什麼會有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到後來我才知道,他就像闖進我生命裏的那抹陽光,可是他帶來的不僅是溫暖,還有刺眼。
國慶第一天我陪著洛洛爬山,我就像個高達八千瓦的電燈泡陪在她中間,額因為還有她男票,每次我嚷嚷要離開的時候,洛洛就會轉頭調侃我一句,“你是不是交不起電費了?”
然而我的確是不想再交我的電費,趁那倆人在我前麵不遠處溫存的時候,我悄悄撥通了顧城的電話,“你在哪?”
他那邊聲音很吵,我皺了皺眉,耐心等他找個安靜的地方,他才跟我說道,“我在歌廳。”
“……”很久我沒有再說話,眼神忽然撇到對麵的大樹上有隻鳥兒,哦不是兩隻,另一隻從另一個枝丫飛來,原先樹上的那隻鳥兒兜著大樹繞了個圈子,蒲扇著翅膀飛走了,好像有些人就是那樣,無論你怎麼追都是追不上的。
“喂?韓以安!”顧城在電話另一頭大聲喊我的名字,我這才從那兩隻鳥身上把思緒拉回來,抿了抿唇,我道:“我交不起電費了。”
他愣了半天,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上氣不接下氣的跟我說,“韓以安,你不會是想來找我幫你交電費吧。”
我說過他是個喜劇的人,然而我並不知道交不起電費有什麼好笑的,可是我也沒注意到跟著電話那頭的笑聲,我的心情也雀躍起來。
“我在寂城,你過來吧。”
寂城是市裏最大的一家歌廳,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我穿行在人海中,卻還是第一眼就看到那個高高的穿著運動服的男孩,他從來都隻穿運動衣,大約那也是他的愛好。
他也看見我了,他蹦跳的跟我揮手,我看見他身邊還有倆個女孩,一個是芷菡,她比顧城高一屆,關係卻和他很好,我也認得她,隻是沒有太過於親密,另一個女孩我並不認識,她嬌小玲瓏,有厚厚的劉海,卻很好看,不應該是很可愛,然後是顧城身後的倆個男孩,很眼熟但我仍是記不起來。
“嗨。”我笑著跟她們打招呼,她們的反應卻很是冷淡,隻有芷菡上來給了我個擁抱,“等你好久了。”她說。
顧城在一旁看著我笑,我不好意思的低了頭,尾隨他們一起進了包房,房間不大,左手邊是屏幕,門口拐手就是廁所,再往裏一點就是環住的沙發和點歌的小屏幕,這個年代這樣的包房已經很不錯了,我撿了個椅子坐下,沒有選擇沙發,顧城卻是大拉拉的坐在沙發上,我和他之間隻有一張玻璃桌的間隔,芷菡站在點歌的屏幕前,另外的三人也坐在沙發上,我忽然很不好意思,難不成她們都出去隻是為了接我?
熟悉的音樂響起,是一首最近紅遍的‘過火’,張信哲的聲音很有磁性,也是後來我才曉得那首過火是顧城最愛的歌。
顧城,
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