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懶懶趴在玻璃桌上,至於我,大約是還不習慣在這麼多不認識的人麵前唱歌,所以也是無聊的拖著腮,然後,然後,就開始扯著顧城灰色的運動服玩,他的運動服是連體帽,他每次趴著我就把帽子扯過來蓋住他的頭,他又扯開,等我一眼繼續趴在桌上,我又一次不怕死的伸手去扯他的帽子,然而手腕上卻傳來溫溫熱熱的觸覺。
他拉住了我的手。
我還在愣神之際,他又一把帶過我,慣性使我不自覺朝他靠近,然後……坐在了他的左手邊。
我還是一句話都不說,或者我不知道要說什麼話,我隻覺得我的手心全是汗而他還是沒有放開。
為什麼?
我很想問他。
在包房裏的幾個人一時間都是沉默,芷菡咳嗽一聲開口:“那個,我們玩誰是臥底吧,輸了的真心話大冒險!”她提議到。
三人附和的點點頭,顧城放開了我的手,我也趁機緊張的搓了搓手掌,然後從他身邊起來,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第一輪是芷菡出題,我瞥見她在上麵寥寥寫下菊花和紅花倆個字,然後再折起來分給大家,我抽中的是紅花,然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城,他朝我笑笑,瞬間我就讀懂了他的眼神,就好像我們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其實整個過程中我並沒有怎麼說話,然後就聽見對麵的人起哄,“親一個!”
是另一個女孩輸了,芷菡給她的大冒險是跟一個男孩接吻。
她下意識看向顧城,顧城隻是挑挑眉,眼神撇到另一個男孩身上,而他們之間的交流,我全然不懂。
我不在意她們有什麼動作,然後我就低頭看我的手機,然而我聽到了那個男孩笑說的一句,“你和你們媳婦給我們做個示範。”
顧城有女朋友了?
這是我第一個想法。
可是我得到的答案是他抬起我的下顎,和眼前那張突然放大的臉。
他沒有吻下來。
也隻有我知道他並沒有吻下來,他隻是用拇指隔在中間,而我和他就差那一公分,隻是角度問題在她們看來,我們接吻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
我知道。
可是他為什麼不解釋?
後來我終於明白,我和他的愛情就像今天一樣,差了那麼一公分。
其實他的朋友曖昧的看著我們的時候,我是不曾想到那麼多,在他快要吻上我的時候,我也隻是覺得心突地一下,但我是真的不曾會想到我們真的在一起。
就是那一晚,國慶節第一天,我和他坐在寂城下麵的天台上,他問我:“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詫異地望向他,隨即道:“嗯。”
我沒有看見他的表情,因為我已經把頭轉回去了,我想,他一定是在偷笑的,因為我聽見他說,“我聽說你很花心。”
我嗎?
除了對帥哥經常犯花癡外,嗯也許吧,我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那種感覺,但是在他麵前我又很想否認,所以我跟他說,“不是的。”
很多年以後我依然記得,那個總是一身運動服,總是嬉笑打鬧,總是帶給我很多快樂和很多傷害的人認真的告訴我:“我們在一起吧。”
我依然記得他明媚的雙眸,像那夜璀璨夜空裏點綴的那一顆星星,明亮而閃耀。
顧城,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