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非常涼爽,大霧彌漫在皇宮之中融合道空氣裏,輕盈飄逸,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向遠處眺望,像隔著一層紗似的,隱隱約約,若有若無,仿佛向神話裏的人間仙境一般。
因為昨夜的清荷小榭宴席的舉辦,所以第二日的早朝也就順其自然的被取消了,諸位大臣們也都可以好好休息一夜。
昨夜江近月為楚清疏擦拭過之後,自己也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入睡了。
封後大典的這一天,江近月是最辛苦的,所以在她躺在床榻上之後過了不久便入睡了。
楚清疏還躺在長臨宮的床榻外側,江近月躺在床榻的裏側,楚清疏的手隔著一層薄被搭在了江近月的腰上。
楚清疏十幾年來每天都要早起去上早朝,風雨無阻無一例外,所以即便今日他不用上朝,卻依然在每天都會在一定的的時間段蘇醒。
楚清疏早就已經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不過他並沒有所動作,而是保持著最初清醒的動作,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
江近月或許真的是因為昨天的封後大典折騰了一天,而導致她太過疲憊,所以現在這個時候還在沉睡著。
楚清疏側躺在床榻上,他的雙眼盯盯的看著的,是江近月的沉睡著的側臉。江近月的一頭烏發如雲鋪散著,楚清疏的目光劃過江近月那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朱唇。
楚清疏很少有這樣的機會看到江近月如此的睡顏,平日裏因為楚清疏要上早朝的緣故,江近月也必須要比楚清疏早起一刻,服侍楚清疏梳洗換上龍袍,等到親自將楚清疏送出長臨宮後,江近月才能回到長臨宮睡個回籠覺。
所以,楚清疏能像今天這樣沒有閑事打擾他和江近月溫情時刻,是多麼難得的。楚清疏正貪婪的看著江近月沉睡的模樣,那一塵不染的樣子,就仿佛像是從仙界跌落到凡間的仙子,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季銜春和林竹等侍女,手中都捧著楚清疏與江近月洗漱用品,站在長臨宮門口等候著主子們的召喚。
昨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楚清疏都記在腦海裏不曾忘記。
楚清疏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樣對江近月說出那些積累在他心中已久的話的。或許真的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讓楚清疏帶著七分醉意三分清醒,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對江近月通通說了出來。
江近月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而那長長的睫毛也開始微微顫動著,江近月逐漸要開始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江近月順勢向外翻了一個身,變成側躺的姿勢,與楚清疏麵對著麵。
江近月的意識逐漸從睡眠中清醒過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楚清疏的那英俊的臉龐,在江近月的視線之中放大。由於江近月剛剛清醒過來,雙眼之中還帶著些許的朦朧之意。
楚清疏被江近月這如同貓兒一樣的倦怠之意,看的心中是為之一振。
楚清疏那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嘴角噙起一抹微笑,對江近月說道:“醒了?朕的皇後。”
江近月的意識還沒有隨著全部清醒,她並沒有聽出著楚清疏話語之中的調笑之意,反而“恩”了一聲。因為剛剛清醒的緣故,江近月這“恩”的一聲還有些濃重的鼻音。
“今日皇上不用上早朝,怎麼醒的這樣早?”江近月眨了眨安靜,微微動了動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後對楚清疏說道。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楚清疏對著江近月念道。
江近月此時的意識已經慢慢的清醒過來,聽到楚清疏借用白居易所寫的長恨歌中的句子來打趣自己,麵色也隨之為其一紅。
江近月將胳膊墊在頭下,回應楚清疏說道:“皇上這是將自己比喻成了唐玄宗了,臣妾可有自知之明,不敢比擬那能歌善舞多才多藝的皇貴妃了。”
楚清疏聽到江近月的話笑了笑,搭在江近月腰際的手也微微上下滑動了幾下,接著對江近月說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雖然這是長恨歌中,白居易用來形容楊玉環的美貌的。,朕雖然不曾見過那楊貴妃是有如何的傾國傾城的容貌,可是在朕的眼裏,朕的月兒更能擔當起白居易這十四個字的讚美,比起楊貴妃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皇上今天晨醒之後是偷偷的到禦書房喝了蜂蜜麼,怎麼這樣能說會道的。”江近月聽著楚清疏說的頭頭是道的模樣,於是忍不住拆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