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不顧滿嘴的泡沫,顧夕晨轉身開心地喚著鍾容陽。
這一口的泡沫飛濺,梁芸鄙夷地看向她,怎就跟個孩子見到媽媽來似的,那高興的樣子。
鍾容陽本是擔心昨晚顧夕晨被噩夢嚇到的尖叫會影響她今天的狀態,畢竟那聲尖叫聽起來很是恐懼,見她這會的狀態不錯,鍾容陽的擔憂也稍稍少了些。
“還好嗎?”問的聲線,溫柔如水。
顧夕晨頓了下,思索了下,才明白鍾容陽問的是什麼,點頭:“沒事,知道是夢後我就不害怕了。”
“那就好。”
“就隻是做個噩夢而已,這都要關心一下,你是擔心她膽子太小,做個噩夢能被嚇死怎麼的?”他們倆這友好的相處方式,梁芸實在是看不過去,“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們這樣的,有那麼嬌氣嗎?”
梁芸酸溜溜的話也不知道是在說鍾容陽關心過度,還是說顧夕晨膽子太小,做個噩夢受個驚嚇都要人來安慰。
但不管是對誰說的諷刺的話,顧夕晨和鍾容陽聽著都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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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他們繼續趕路。
早晨的山林露水很重,因為是冬天,樹葉的邊緣都掛著被凍住的露水,一眼看去,樹葉是被鑽石籠罩住一樣,亮晶晶的。
但,這樣的早上也是冰冷的。
走了沒一段路,不甘寂寞的梁芸開口聊起天來。
“鍾容陽,你是給了鶴仔多少錢,讓他願意來幫你做這麼麻煩的事。我是他帶大的,我知道他性格特別討厭麻煩的事,像這次這麼麻煩的續命咒,他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不會接才對的。”
姑媽被侄子帶大,這是不是反了?
顧夕晨有點無力吐槽。
“不用錢。”鍾容陽回答。
顧夕晨與梁芸同時一愣,齊刷刷地看向他,不敢相信梁華鶴那種不願意吃虧的人,接了這麼麻煩的工作,竟然一分錢都不收。
梁芸不信:“鶴仔之前欠你的錢?”
“沒欠。”
“那怎給你免費做事情?”
鍾容陽淡漠的視線落在梁芸的臉上,很快就看向別處。
“問他要多少錢的時候,他說‘鍾容陽,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來找我幫忙,我當初也說過,你來找我幫忙的話,錢可以不用給,但是你要讓整個風水界的人都知道,你請我做過事’就這樣。”
鍾容陽坦誠地將與梁華鶴交談的過程一字不差地告訴她們。
梁芸與顧夕晨點頭。
這話確實像是梁華鶴會說的。
他這個人有時候比起錢來,更要臉,畢竟他不缺錢。
“說來,咱們梁家也不缺你這點錢,能接到你的幫忙,想必他的名氣也能在風水界大增不少。”
“他一直在利用我的名氣。”鍾容陽斷定地說,“不是這次而已。”
鍾容陽很多工作都是梁華鶴給他找的,但多半都是合作的任務,風水界風水師合作一起做事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有能力的風水師都是自己單打獨鬥的,隻有沒能力或者要做的事情太難,才會找人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