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悲意不如 順水流花(1 / 2)

鄭親王濟爾哈朗,他和皇太極一起,來到了馮儆堯家。

馮儆堯坐在堂上,還有蓉倌之母在旁站著,蓉倌沒有來。可是她是被馮儆堯給逼的,不準到前堂來。因為她,就要出嫁了!

“蓉小姐沒到,她為什麼不來這裏!”皇太極在堂下對問蓉倌之父,馮儆堯卻不說是他的強迫。

“她今日身子略有些不適,所以沒來,讓我好好陪陪你們!”馮儆堯笑著說,他很是想讓蓉倌出來,但是她自己不願出來的樣子。

皇太極坐著一把紅木椅,他坐著右邊從上往下的第一桌,桌子在他和濟爾哈朗之間,濟爾哈朗坐在第二把紅木椅上。

他們的茶果也都擺在他們之間的桌上,堂設也都是漢式擺法。那馮儆堯坐在堂上桌的左邊,右邊是他的大太太所坐的地方。桌上擺著小青銅香鼎,插著香,供放果品。

桌上的牆壁內側上粘的是幾張馮家先祖之畫像,他們沒穿官服,但衣著華麗而又刻究。人物形象各具特質,麵目表情各有千秋。

那供品供的是他家的先祖。

皇太極明有蹊蹺,便故意旁敲側側擊到:“小姐不願出來還有另有原因,我們就不知道了。可是你既已投了金,就別再有別的什麼心思了馮老爺!皇太極的話就隻說一遍,馮老爺,你可不要兩麵三刀地做人哪!我父汗說了,若不是真心地投降的,我們就不用再留什麼台階給馮老爺了!您自重吧!”

“馮某怎麼會有二心呢?四貝勒誤會馮某了!是我小女她不願意出來,我也勸過他:‘鄭親王是個多好的人哪,你幾輩子都遇不到的男人呢!你就去見見他吧!’可她卻說,不想見了,我有什麼辦法呢?你說是不是呀四貝勒?”他裝成一個通情達理者的模樣,還想讓四貝勒等人謝他……謝他耍人麼?

濟爾哈朗麵死如癱,因為見不到蓉倌,又被馮儆堯阻攔,他與蓉倌這段珍貴的情感也即將要胎死腹中了!他動也不動,如石如冷灰。

皇太極看著他,心裏也非常地過不了坎。王子之家,婚姻不能自主,都從的是君王權政之命。他能有蓉倌這樣的知心戀人,也是他無奈之中的一絲安慰吧。

他們都默默無語地,馮儆堯忍不住這有人在又極冷淡的場麵,他笑到:“親王也不用這樣,天涯何處無芳草啊?馮某願自己給您再介紹一個就是了,蓉倌福淺。”

鄭親王愣了色說到:“芳草滿天涯,可我獨戀那一枝!女子雖多,能渡我情者,唯有蓉倌!我不是漢人,這正是我身不由己,不得不認的一種宿命罷。我生來就不能為自己選擇一種人生,一種自己想要的人生。我想做的事,都不能完成!隻因種種不能,就是割心又能如何?我是個丟了心的人。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心?我有福晉,可是我沒有一個知心人,我是那麼地麻木呀!”

皇太極把手伸過桌麵來,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讓他想開些。

然後,皇太極又對馮儆堯說到:“馮老爺,我們原本都說好了要聯姻的,您怎麼朝令夕改呀?您是商人,是會計算利害的!有人告訴我,說您還對大明有意!您在遼陽也有聲名,但是遼陽是後金的了,不是你們大明的了!您若有二心,我皇太極就要說句很不中聽的話了:後金的國土上,不要奸商。您如果沒有立場,今日向東走,明日又向西行的話,我四貝勒就會領著父汗的親衛軍,一刻即衝闖貴宅就能踏平你馮宅,把這裏也變成一片瓦粒廠!我說到,也做到!”

他捶了一下桌案,那桌上的杯子茶碟即跳動了幾下,皇太極硌著牙齒震懾他並斜掃他的臉。馮儆堯也是嚇得身上有些搖晃了,所以,把嘴上將要說的話也給嚇了回去!

“我們走了,不必遠送!”皇太極恭手起來作揖,鄭親王也起來作了揖,二人退步轉身離去。

蓉倌因性烈如火,馮儆堯就把她給關在了屋裏,在門外上了鎖。鄭親王來看她,她想見,可馮儆堯就是不許。

她在屋裏喊叫著:“讓我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她的丫鬟們誰也不能放她出來的,否則就有可能會被馮儆堯打死的。她們隻能守著門,如木樁一般地立著,卻也愛莫能助了。

她搖著門,她們都不開。

她聽人說鄭親王走了,就急得破口大罵說:“馮儆堯,我要去見鄭親王,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如不想認我,我不再回馮家就是了,我就要見他!”

她在屋內找著什麼東西,可以打開房門的東西。忽看見桌上有一盞未熄火的燭台,看屋是土木屋,豈不是用火一點,他們就可以把門打開了嗎?

她把燭台點燃了床帳,屋裏頓時就著了火,她就叫到:“馮儆堯,你不開門,那我就在這屋裏自焚!這條命,我就還給你了!你們可不要後悔!”

一會兒,床帳上的火就沿著帳子將那一圍床上帳木都燒著了,火燃著燃著就燒到了天花板!

火團又從空中落下,將地上的毯子也燒著了,那裏的火勢也從小到大地蔓延開來了!火又撲到了門邊,將門也燃著了,嗆鼻的煙苗很濃很大,將屋空都成了一片煙白!

Tip:网页底部有简繁体切换,我们会帮您记住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