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孩子,這種方法剛推出不久,還沒有流傳到國內。”
“白醫師,你覺得我現在和你的溝通有問題嗎?你覺得我像是一個病人?”
“每一個自閉症病人和其他自閉病人狀況都不是完全相同的。”
“我覺得不是這樣的。”
……
“小麥,我建議言言留在我們療養院調理一段時間。”
“我不想留這。”我在一旁插話。
“聽我的,你必須留這。”章小麥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對我說。
“等我念了心理學我會向你證明你的想法是錯的。”我氣憤的對章小麥講。
“你可以向我證明,但前提是你得在這住一段時間。”
“章小麥你……”
“小麥也是為了你好,你就聽小麥的話吧。”
“你就當是為我住這一段時間好嗎?”章小麥歎了一口氣說。
“除非你每天都來陪我……”我退步了。
“好,我盡量。”章小麥遲疑了一下,又很快應允。
“那就住吧,如果住瘋了你們負責。”
他們兩個人聽到這句話都笑了。
當天章小麥給我辦了入院手續,我分到樓上一間朝南的病房,陽光很好,是白醫師看在章小麥麵子上給的福利。
我不喜歡呆在床上,跟工作人員多要了一把椅子和章小麥在床下坐著。
章小麥低著頭一邊和我聊天一邊手指飛速的按著手機。
“你明天來嗎?”我和章小麥確認。
“都答應你了,肯定得來。”章小麥回答。
我吃了寬心丸,感覺好了不少。
和章小麥一起去閱覽室的時候,我借了幾本關於戒毒的讀物,我想我馬上就要和章小麥在一個學校上大學,再不能那麼墮落了。
“你什麼時候對這個感興趣了?”章小麥有些意外的問。
“先研究一下,為以後我當心理醫師的時候做準備。”我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這自信的勁頭不錯。”章小麥笑著說。
章小麥第二天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部和戒毒有關的電視劇《紅處方》,還有一部電影,是賈宏聲的《昨天》。
“我已經和白叔請示過了,他說你看這些沒問題的。”章小麥對我交待。
“恩,那等我晚上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看。”
“你是不是不喜歡白叔?”
“恩,我不相信他的診斷。”
“其實是你在和我生氣吧。”
……
小麥沒來,我打她的手機關機,第四天,小麥仍然沒有來,我開始焦躁起來,要出院去找章小麥,被療養院的工作人員阻攔。
小麥一大早準時出現。
卻給我帶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言言,昨天韋來生日,我把第一次給他了。”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剛去學校沒多久的時候。”
“你怎麼這麼輕率?”我很生氣的說,但是聲音並不大。
“我覺得他和別的男孩子不一樣,他值得我這麼做。”
“那很疼吧。”
“恩。”她臉紅紅的,咬了咬嘴唇。
“你是不是不高興?”章小麥問我。
“恩。”我不想騙她,我相信我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我。
“等你上大學了,我給讓韋來給你介紹一個好學長怎麼樣?”章小麥絲毫不受我沮喪情緒的影響,極其興奮的提議。
“好啊。”我順著她的語氣答道。
“那你想找什麼樣的?”
“一米六八的,體重四十八公斤的,眉毛黑、睫毛長、眼睛大、下巴尖、牙齒白、手指軟、頭發濃密、微微卷、不染發,額頭上有美人尖、胳膊上有小傷疤的。”
“那不是我嗎?”章小麥笑道。
“對啊,你問韋來肯介紹給我嗎?”
“這個……”
章小麥詞窮的時候還真不多。
……
“我也去找個男孩子把第一次給他。”
“為什麼?”
“報複你。”
“你怎麼陰陽怪氣的?”
“在這破地方呆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等你正常了的時候。”
“我要是一直都做不到你和白叔眼裏所謂的正常呢?就算我真的是有白叔口中所說的自閉傾向,那你知道嗎,自閉症是不能治療,不能幹預的,這是一輩子的事,我能一輩子都住在這嗎?”
“言言,你別這麼激動,我會再找白叔談談的,還有我從明天起就開始忙了,得一周不能過來看你。”
“去陪韋來睡覺?”
“你胡說八道什麼?”章小麥被我激怒了,臉紅紅的。
果然,就像章小麥所說的那樣,第二天起她沒有再來。
章小麥忘了對我的承諾,我狹隘的想,章小麥隻是想把我弄進療養院裏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