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房間,沒有什麼動靜,我照常整理洗澡,回到臥室後躺下,怎麼也睡不著,但我還是閉上眼,過了很久很久,聽到有人輕聲在耳邊呼喚,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悅悅......”
我沒回答,但思緒已經完全清醒。一個低低的歎息,他似乎有點無奈的說:“你就真的這麼生氣?”
我還是沒接腔,等了一會兒,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聲音又響起。
“別這樣好嗎?今天我想了很久,如果你因為我的隱瞞生氣的話我道歉,但‘蔣凡皓這個人不在世界上’的確是事實,也許隻有你和溜溜才能看見我,不,應該說我隻能看見你們兩,因為我走不出這個房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生活在一個地方太久,所以死後也會回到那裏。這樣的話,你覺得不好嗎?”
蔣凡皓居然會說這種話,我有些訝異,他的示好和散發出的莫名傷感讓人不習慣,我還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繼續說著。
“雖然你能看見我,但也隻限於12點之後,等到白天,我又是一個透明體,你摸不到看不見,不過溜溜倒是還看得到我,有時候我真想......你要是隻狗得多好啊。”
我睜開眼睛瞪他,他無賴的笑著,心下就伸手過去想打一拳,軟軟的棉被,撲了個空,我和他的表情在此刻都有微小的變化。
混蛋,碰不到他。這種感覺真不好。
之後,在凝視你的每一秒,都變得彌足珍貴起來了。
☆、示好
【蔣凡皓】
昨晚還是忍不住跟何悅談了,不然不知道又要忍受他的冷暴力到什麼時候。昨天想了很久,但就是沒想出他在生氣什麼,我也沒報複他沒傷害他什麼的,再說我都死了,他還在跟我這個鬼計較什麼啊。
從前就經常這樣,雖然兩個人鬧矛盾,但主動開口搭訕的人一般都是我,不需要什麼理由,也沒什麼說辭,隻要這樣了,兩個人很快就會和好,我想何悅可能隻是拉不下臉而已,反正我在他眼中本來就是無賴,扮演這種角色也無所謂了。
畢竟我這人最受不別人對我的態度不冷不熱了,但何悅偏偏可以抓住我這個弱點,因為他最擅長的,就是無視所有在乎與不在乎的一切,懸空它,讓後放任它置之不理。與我正好相反。
聽誰說的,相愛的兩人連吵架也是情趣,嗬嗬,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和何悅之間的“情趣”不但沒促進感情,還反而疏遠彼此了,這樣的情趣誰吃得消?
今天我可沒敢把房間搞得亂七八糟,估計何悅也清楚了上幾次的元凶不是溜溜。他晚上回來後脫了外套,直接去廚房準備晚飯,今天倒沒在外麵吃,我幽幽飄進去,看他忙這忙那。
“要不要我幫忙......”
在他身邊說了這麼一句,我猜他應該可以聽到,之前我看電視發出的笑聲他也有反應,何悅轉頭向我這邊看了一眼,手中的的雞蛋“啪”一聲落在碗裏,他把蛋殼丟到垃圾簍去切番茄。
我想了想,拿過一雙筷子開始攪拌碗裏的蛋,啪啦啪啦,筷子觸碰瓷碗發出的聲音,何悅裝作沒聽見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打開水龍頭在碗裏兌了水,繼續攪拌。
何悅回過身拿碗的時候,我連忙把自己的完成品遞給他,他皺了眉,“誰讓你倒水的?”
“我以為你做蒸蛋......”
他當時的眼神......我還以為他要拿著切完番茄的刀砍我呢,我立馬把碗放下,退到一邊,還好這小子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