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反反複複,不斷發出被子與床單的摩攃聲響,我瞪了一眼。
“別那麼看著我,就好像你看得到我一樣。”聽得出他輕笑的口吻,似乎有點沾沾自喜。
“你好像很無聊。”我冷冷的說。
“沒有的事兒,我可以做的事太多了。”
“比如騷擾我?”
“你該慶幸我沒實體,否則就是性(和諧)騷擾了。”說完還嘿嘿笑了兩聲。
我帶上耳機不再聽他貧嘴,隨便點了幾首歌,把音量打得很大,蔣凡皓似乎在身後還說了些什麼,然後房間裏一下靜了下來,我點燃一根煙,玩著在線小遊戲,雖然無聊,但一直很精神。
不想太輕易原諒蔣凡皓,至少也要讓他明白事情對我的重要性,像他那樣隨便開著玩笑就以為可以粉飾一切的招數,現在根本不管用。
雖然我也不清楚具體到底該怎麼做,但就是有種抵觸的潛意識,我恍然頓悟,現在這種心情不又是和他生前吵架後一樣嗎?所以說還真的一點沒變,前不久我還思考過“如果重來”這樣的假設,現在看來,並不是老天不給機會,而是自己一直不願向前跨步。
繞在耳邊的歌曲突然停止,接著是從音響流動出來的音樂,我轉頭看過去,一張從容不迫的臉,他拿著拔掉的耳機線,嘴角一裂,“我現在很無聊。”
音樂繼續響著,“才下了眉頭 卻攻上我心頭 蠶食而盡 掏空左右......”
“嘖。”我皺眉關掉電腦。
☆、僵持
【蔣凡皓】
過了淩晨何悅還沒睡,我一直在旁邊看他上網,這家夥無非是在拖延時間,一把扯下插在電腦上麵的線,他不耐煩看著我,然後什麼都沒說爬上床。
“喂,何悅,先別睡,我們談談。”我跟著他爬到床上,坐在他身邊。
他把剛剛蓋上的被子一掀,看著我,“談什麼?”
“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到底要生氣到什麼時候?我跟你說話也不理人,幫你忙還得對著你這張苦大深仇的臉。”
“蔣凡皓,我沒生氣,就是懶得理你而已,我要說的說完了,睡了。”
說罷他就閉上眼睛,我還是雲裏霧裏,他這是什麼意思啊?沒生氣還不理人?敢情我還得求他理我對吧!我鬱悶躺□,麵對著何悅。
“你還真是個自私的人!”
他沒回話,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隻是輕輕轉過身背對著我,在這寂靜的夜裏,看著麵前戀人冷漠的背影,自己都覺得淒涼無比。
老實說我真的挺討厭這樣的何悅,一點感情也不講,錯了就是錯了,不想理你就不理你,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理由,讓人抓不住也摸不著,所以每次和他吵架都讓我很無奈,隻有耍些小聰明給哄過去。但這一次情勢不對了,我破天荒去做飯也沒能換來一個柔和的目光,真是自作孽。
但我又實在想不透到底自己哪裏做了不值得被原諒的事,直接問他也不說,好吧,那看來就是他自己的問題。
又是一個沉默的夜晚,我毫無睡意,雖然知道是特殊身體使然,但還是覺得十分困頓,想七想八恍惚間又看到之前的那個夜晚,何悅回答我說“想”時那個含笑神情,帶著溫柔暖意,足夠融化無邊黑夜。
第二天,他起床洗刷,我依舊在客廳看著這一切,隻是已沒有再幹涉他,溜溜纏著我,我對它笑笑指了指一邊的餐盤,然後它乖乖過去吃早餐了。
何悅穿戴整齊拿著鑰匙往門口走去,他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大概是昨晚睡太晚的緣故,我盯著他,模仿電影中的情節想“如果他臨出門轉過身看一眼的話,就表示我們還有戲。” 我今天也將會繼續努力認錯。但他就是這麼個會澆滅別人希望的人,好像完全無視了我這個透明存在,關上大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