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胥橘清一行人離開東禾的時候,永安沒有前來相送,她隻是托人給橘清帶了那份她挑好的首飾,當作是臨別的禮物。
容胥站在宮門外,回頭看向那紅牆綠瓦的宮殿,四周除了前來送行的顧琉笙及其他東禾大臣之外,無永安的半點兒身影。
容琛陪在一旁,扭頭四處環視,聽到杏兒說永安不來送行的話後,抿著唇有些悶悶不樂。
此時的永安一個人站在高高的宮牆上頭,神色黯然的看著容胥他們的馬車漸行漸遠,最後濃縮成一個點兒消失在她的視線內時,她才緩緩蹲了下來,捂著臉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永安的心忽然生出一片蒼涼,身體裏好像有某個地方忽然就變得空蕩蕩的,她想,她需要時間好好適應。
此番從東禾回西斐怕是需要七八日的時間,期間會途徑許多地方,為了不引人注目,容胥吩咐林謙言把隨行隊伍改成商隊模樣,並讓靈溪隨意去市集采購了一批衣物,對外改稱是作布匹買賣生意的商隊,果真一路上掩人耳目不少,無閑人叨擾。
橘清靠坐在馬車內的軟榻上,將剛才臨走前杏兒遞給自己的包裹打開,包裹裏麵裝的是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
“永安丫頭給你送了件什麼禮物?”容琛好奇,不由湊上前來看。“不清楚,我們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橘清微微搖頭,伸手將木盒的鎖扣扭開,盒蓋被攤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支由冰種翡翠雕製成的蓮花步搖,步搖精致奢華,寓意吉祥高貴。
“原來是這個。”橘清微微失笑,將木盒內的步搖拿起細細端看,想起昨日早上她去素音殿找永安的時候,永安就一心想要給她挑支精貴的首飾,表達她的心意。
“永安丫頭真過分,我們都走了也不出來送我們,不送我們就罷了,偏偏還單獨給九嫂你送了禮物,不公平,實在是不公平。”容琛氣哼哼的雙手環臂,心裏清楚永安不忍離別的痛苦,可又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隻能出聲埋汰她一番解解氣。
“如何不公平?永安把禮物送給了橘清自然就是送給了我,公平的很。”容胥坐在橘清身旁,風輕雲淡的來了這麼一句。
容琛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被容胥忽如其來的秀恩愛氣的牙癢癢,卻又奈不了自家九哥,隻能自個兒靠坐一旁閉上眼睛裝睡覺,權當自己沒有聽到。
“師父,幹得漂亮。”橘清湊近容胥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笑得眉眼彎彎,十分好看。
“謝謝夫人誇獎。”容胥精致的桃花眼邪邪一挑,他伸手揉了揉橘清頭上的發,鳳眸裏有淺薄的笑意。
容琛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按照橘清還未進門九哥就這麼寵溺的膩乎勁兒,怕是橘清以後嫁到西斐之後,他得成天被他們的恩愛成噸成噸的傷害了。
橘清將永安送的步搖放進檀木盒裏鎖上放好,才悠悠然坐好,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熱鬧的叫好聲,她好奇的伸手掀開馬車的簾子往外頭看去,原來是一個雜技團在街頭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