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葷腥都不見,喝口水都沒片茶葉,見的最多的就是老鼠蟑螂……”
“食不言,”言瑾漱完口才說了這麼一句。
“你還說寢不語呢,”景淮不服氣道:“每天晚上跟我搶床鋪的時候也沒見你少說話啊。”
“行行行,我不說了,”眼見言瑾變了臉上,景淮忙改了口,“那什麼,把那道粉蒸鹿蹄髈給爺遞過來,我夠不著。”
言瑾是真不知道這人的餐桌禮儀都學到哪裏去了,笑問他:“遞來遞去的多麻煩,要不然我直接喂你?”
“那也行,爺也享受一回媳婦兒給端茶布菜的滋味,”說完還十分配合的張開了嘴,言瑾跟厚臉皮的人沒法溝通,將蹄髈給他遞了過去。
言瑾隻喝了幾口粥,夾了些素菜細嚼慢咽,景淮看了下人家,又對比了一下自己,隨口道:“你怎麼吃個飯也那麼好看啊。”
“你別光吃素的啊,”景淮拿帕子擦幹淨手,直接將一道炭燒羊排上的肉撕了下來,擺放在言瑾碟中,“瞧你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爺虧待了你呢。這羊排是用果木炭烤的,加了十幾種香料,味道挺不錯的,你嚐嚐,看喜不喜歡。”
言瑾不愛吃羊肉,做的再好也帶著一種膻味,但這次倒難得沒有拒絕,執筷夾了一小塊兒,確實很不錯,景淮在一旁期待的望向她,問:“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言瑾點了點頭,景淮繼續幫她撕羊排,道:“喜歡就多吃點,瞧你瘦的,爺真怕一陣風就把你吹跑了。”
二人成親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吃飯,景淮倒是難得體貼人一次,言瑾低頭輕輕的笑了,雙頰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一片緋紅。
景淮這次倒是沒再作妖,第二天老老實實的便去戶部任職了,但是,不作妖不代表他不會惹事。
對於景淮這樣的關係戶,實在不敢給他安排重要的職位,因此,當別的小侍郎們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他還能頗為愜意的在戶部院裏閑逛。
院中有棵百年棗樹,枝幹穹勁,上麵不知何時被築了個馬蜂窩,因為藏的比較隱蔽,倒也沒人注意,可這馬蜂窩不知怎麼的就被景淮給發現了,這下倒是好了,某人手賤的毛病又犯了。
嗚呼哀哉,原本清靜有序的戶部被鬧了個雞犬不寧,黑壓壓一片的馬蜂烏雲一般的覆蓋過來,見人就蟄,院內叫嚷謾罵之聲不絕於耳,那些平時一派威儀的大人們丟盔棄甲,躲閃不及,等到在職的守衛拿了火把將馬蜂窩燒幹淨之後,院內橫七豎八的躺倒了一片的人,簡直沒眼去看。
太醫院的太醫們很快便被請來為各位大人診治,此次戶部的各位大人以及守衛一共被蟄傷了四十七人,年近七旬的戶部尚書都挨了馬蜂一針,眾位大人臉上不同程度的掛彩,當然,手賤的人傷的最嚴重。
老尚書捂著青紫的額頭,怒斥道:“誰幹的?”
景淮現在疼的直抽氣,聞言頭昏腦脹的舉起了手。老尚書對這樣的關係戶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吩咐左右道:“侯爺傷的不輕,送他回去多休養幾天。”
景淮入職不到半日,便被人十分恭敬的“請”回了家。言瑾聞訊趕來,景淮還不太好意思給她看,拉著長袖遮住臉道:“先別看,爺現在肯定醜死了。”
“你原來也沒好看到哪去,”言瑾一把扯下他遮臉的袖子,雖然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的這幅鬼樣嚇了一跳。景淮的臉上密密麻麻的躺滿了七八個大包,不斷的往外湧著黃水,眼睛一大一小,左邊的眼睛已經腫的睜不開了,言瑾又疼又氣又是好笑,無語道:“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能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