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為民除害,”景淮氣勢十足,“不過好心辦了壞事罷了。”

“你自己就是個最大的禍害,”言瑾取過藥膏幫塗抹傷口,剛用竹簽沾了藥膏還沒碰到他,便聽景淮“哇”的一聲叫了出來,“竹簽劃上去多疼啊,你不知道用手啊。”

“你還知道疼啊,”話雖是這麼說,但言瑾還是用手沾了藥膏耐心的幫他塗抹,溫熱的指尖將清涼的藥膏悉心的塗抹開來,確實減緩了部分疼痛。

“把上衣脫了,”言瑾幫他處理完臉上的傷口,繼續發號施令。

“大白天的你想幹什麼啊?言瑾啊言瑾,我是真沒想到,原來你這麼不矜持,”景淮原本還想再逗弄她幾句,但見她無心玩笑,於是十分大方的脫了外衣,又除了中衣,道:“看吧看吧,怎麼樣,你男人身材還挺棒的吧?”

“嗯,跟癩蛤/蟆有一拚,”言瑾沾了藥膏幫他處理背上的傷口,這裏傷的倒是比臉上輕些,當言瑾幫他塗完了藥想要起身的時候,卻聽景淮道:“我這下邊好像也傷著了,你是不是沒塗完啊?”

言瑾不明所以,伸手輕觸他的脊背,悉心檢查之後才道:“都塗了啊。”

景淮道:“不是,你往下摸。”

“腰間沒傷口啊,”言瑾抬眸問他。

“不是,再往下。”

“滾,”言瑾終於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幹脆利落的起身收了藥瓶。景淮慢悠悠的係上了中衣的帶子,嬉皮笑臉的道:“臉皮怎麼薄的跟紙一樣,你說你這都受不了,那以後咱們要是那什麼的時候……”景淮怕她不好意思,閉上嘴不說了。

景淮受傷之後倒是老實了許多,關鍵是沒精力折騰,老老實實的趴在榻上跟言瑾傾訴衷腸,“言瑾啊,我發現你這個人其實挺不錯的,就是你那個脾氣必須得改,一個姑娘家家的脾氣硬成那樣給誰看啊,不過得虧你是個姑娘,還有爺願意收了你,你要是個男子,我估計你連媳婦兒都討不到。”

“那倒真不勞您費心了,”言瑾道:“侯爺這樣的不也討到媳婦兒了嗎?”

“唉,”景淮頗為自得的歎了口氣,“沒辦法,事實證明,本侯的魅力簡直無處安放啊。”

“不,”言瑾冷聲提醒他,“事實證明,是我眼瞎。”

景淮:“……這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個天了?”

景淮垂頭喪氣的趴了回去,跟她提自己對晚膳的要求,“你讓他們做些好消化的,粉蒸肉記得把肉蒸的爛些,再加道烤乳鴿吧,爺想吃那個,紫米魚丸湯記得多放些魚丸,別的菜你就看著加吧,你喜歡吃什麼,讓他們多準備些。”

“侯爺說完了?”言瑾聽他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天,這才不緊不慢的回了他一句:“太醫說了,肉類海鮮皆是發物,侯爺一口都吃不得。”

“那爺吃什麼啊?”景淮不滿的追問:“你想餓死爺啊,謀害親夫都不帶這樣玩的!”

“這還不都是侯爺自己作出來的,”言瑾十分瀟灑的留給他一個背影,道:“喝白粥吧。”

有些人作死作的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活該給他忌忌口。

第7章 小廟大佛

等到景淮將養了兩天重新回到戶部任職,那些個官員們見到他都是一幅難以言喻的表情,雖然言瑾已經讓人給諸位大人賠了禮道了歉,但留這麼個禍患在身邊 ,誰知道他下回還能幹出什麼事兒來,想到這兒,諸位大人隻覺得被馬蜂蟄過的地方更疼了。

景淮親自去給老尚書賠禮,老尚書一看到他就一幅牙疼的表情,拱手道:“侯爺不用給我賠禮了,我給您賠禮成嗎?老朽都一把年紀了,經不起你這番折騰,您去禍害別的地方成嗎?其餘的五部,內閣,實在不行您去禍害禦史台也行啊!咱們這小廟實在容不下您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