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滿足。

變得更美了,真好。

而今已然四十歲的柳氏,臉頰圓潤,身材微微發福,氣質就像是溫潤飽滿的珍珠,令人心生親近,典韋看得都挪不開眼了。

死者已矣,生者卻還要活下去,典韋最怕的是看見柳娘就此消沉,過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看到她過得好,他也就安心了。

“今日是曹家大婚,子桓怎會有空來此找我?若讓你父親知道了,還不得說你。”柳氏笑著說道。

“此次大婚不過是聯姻罷了,表麵形式,有父親親自前去已是足夠,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如何會引起別人注意了?”曹丕笑答。

“阿滿去給曹公賀喜了,如今不在家中,”典夫人隨口說的。

“此為奮威將軍張華,”曹丕介紹道,他看向張春華,麵露詢問之色。

“奮威將軍,是原來的河內太守麼,”柳氏微笑道,她心中納悶,子桓怎會介紹將軍來與她認識?便是為了公事,也該找阿滿才是。

見著故人,典韋心中一塊巨石落地,不再懼怕,漸漸也就放開了。

隻是若是想要見到那些孫子孫女們,必須得亮出自家人的身份來,否則誰會將自家孩子們隨隨便便去給第一天認識的外人瞧呢?

典韋來都來了,還能不看看自家第三代就走嗎?他與張春華商量道:“我原是陳留己吾人,柳娘與我是同鄉,你便用上我那侄兒的身份,也是可以的。”

張春華眨眨眼,眼中笑意滿滿,她以眼神詢問:我該怎麼做?

典韋說道:“好在你那張華身份是假的,隻需對柳娘說,你母親是陳留己吾劉氏,她定會相信你的身份。”

張春華依言照辦:“問典夫人安,我雖自河內而來,家母卻是陳留己吾劉氏,不知典夫人可還記得?”

柳氏聞言,驚訝地站了起來,“你母親是劉氏?!可是劉豪之妹,劉琴?”

張春華不知道這些,見典韋點頭,自是也跟著點頭。

柳氏高興極了:“不曾想,二十多年過去,竟還能見著故人,我當年與劉琴關係親如姐妹,隻是後來她嫁到了外地,便再也沒聯係上了,也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典韋:“就說是難產過逝。”

“她已經難產過逝了,”張春華答道。

柳氏遺憾道:“原來如此,倒是苦了你了,那麼你舅舅劉豪呢?”

典韋忙說道:“劉豪早就死了,當初他被李永殺害,我殺死李永為他報仇,得罪了人,這才離開了鄉裏外出闖蕩的。”

看來柳氏並未完全相信這些托詞,張春華微微搖頭,在柳氏的審視下說道:“當初典叔叔為舅舅報仇,得罪了人,從而不得不離開鄉裏,那是性命相托的恩情。”

果然,柳氏聽後完全信了,麵露慈愛之色,對張春華和顏悅色說道:“當年劉豪與夫君是過命的好兄弟,劉琴出嫁之前都是喚夫君為典大哥的,你是劉琴之子,合該叫我一聲柳姨。”

張春華乖巧應下,在柳氏的期待中說道:“柳姨。”

“哎!”柳氏喜上眉梢。

曹丕見柳氏已是慈愛抓住張華的手,與他敘舊懷念曾經,不由信了張華的身份。

典韋期待道:“我能看看我那些孫子孫女們嗎?”

張春華難得見典韋提要求,忙對柳氏親切說道:“我聽二公子說,典府如今是枝繁葉茂,不知可有幸能見見幾位小侄兒侄女。”

柳氏高興道:“自然可以。”

她命人帶來幾位小娃娃,最大的姐兒典韋曾經還抱過她,如今已是會跑會跳了,而小一些的去年才出生,都還是隻會哇哇大哭的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