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一個個數過去,口中暗罵一聲:“這臭小子,沒想到還是個花心大蘿卜,一下子生那麼多!”

柳娘如今全副心神都在幾個孫子孫女身上,她是典家最權威的老夫人,整個後院的女人們都捧著她,誰都不敢得罪她。

她日子過的滋潤,心情自然也變好了,逐漸走出了夫君戰死的陰霾。

“挺好的,如今這樣,也挺好的,”典韋連連說道,紅了眼眶,看到這個家沒有垮下,他很欣慰。

張春華與柳氏說這話,很快便將典家這些年的變化套了個七七八八,離去前,張春華拉著柳氏的手,親切說道:“柳姨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可差人來尋我,隻要是我能幫的,定義不容辭。”

“放心,曹公體恤我們家,又有二公子照拂,我們家過的挺好。倒是你呀,如今年歲也不小了,該是相看起姑娘了,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才能照顧好你,家裏才不會亂了套,”柳氏語重心長地說道,言語間已是將她當作了自己侄子。

張春華不動聲色抽了抽嘴角,幹巴巴地說道:“這個,要看緣分的。”

回去路上,曹丕見張華一直沉默,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兩年前,典將軍戰死,典家幾乎都亂了套,典滿原來的正妻得上癆病自盡了,典夫人大受打擊,消沉了很久,大病一場險些也跟著丟了性命。”

“好好的,怎會得了癆病?!”

“據說是誤食生食,”曹丕搖搖頭,避而不談。

張春華果真被他的話題所吸引,急切追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典滿升至郎中,納了一房又一房小妾,那些妾室們紛紛大了肚子,典夫人沒空去胡思亂想,養好了身子,整日裏忙著整頓後院。待那些孩子們出生後,整個典府都熱鬧起來了,這才過得歡快了些。”曹丕感歎道:“典郎中,當真是人中豪傑。”

這操作,怎一個騷字了得?

張春華:......

典韋哈哈大笑:“這臭小子,盡是想些餿主意。”

呂布羨慕嫉妒地眼紅,無語凝噎:“論好生養,還是你兒子能耐。”

他死前隻有一個閨女,還是妾室所出,臨死了都沒人給他送終,呂布想想都覺得自己怎麼混得那麼慘?

“養這麼多孩子,開銷不少吧?”張春華與曹丕邊走邊聊,隨口問道。

“父親體恤遺孤,賞賜了不少,”曹丕回答道,他輕笑道:“如今典府枝繁葉茂,想必典將軍在九泉之下,也會開心的吧!”

典韋聞言連連點頭,欣慰不已:“開心,當然開心!”

張春華有些沉重的心情微微好轉,頗有些哭笑不得:“今日多謝二公子了。”

“謝我做什麼,我不過是當個中間人罷了,”曹丕說道,他看向張華,溫和而真誠:“將軍別喚我二公子了,怪生疏的,我字子桓,將軍若不嫌棄,喚我字便好。”

“也可,我字秋實,二公子可以喚我的字。”張春華並不在意這些細節,稱呼罷了隨意怎樣都行。

“秋實,”曹丕展顏一笑:“如此我們就算是朋友了。”

“有何不可?有二公子這樣的朋友,說出去也倍有麵子,”張春華好笑道。

卻聽呂布嗤笑一聲:“曹操這老狐狸,生個小狐狸,三言兩語就把你給忽悠住了,還交個朋友,他在招攬你你沒發現?”

呂布早已看穿了曹丕的小心思,他見慣了大風大浪,比起當初董卓又是赤兔又是方天畫戟的送,曹丕這可謂是空手套白狼啊!

呂布暗道:毫無成本付出,僅憑一句朋友,就想與春華拉進關係,想得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