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華對司馬懿說道:“司空府中有客房,是卞夫人替我們準備的,那地方幽靜,環境清新,最適合晨練了,而且絕不會有人來打擾,仲達隻需讓仆從帶好換洗衣物,練好了還有熱騰騰的早膳。”
張春華與曹丕、樂進這個三人小團體湊一起,就屬她年紀最小,樂進則最為年長。少年人之間的友誼可比成年人單純的多,便是敏[gǎn]如曹丕,也被他們兩人帶著活潑了不少。
曹丕以真心相交,得到兩顆真心回饋,這樣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成為他一生中最為輕鬆快樂的一抹鮮亮記憶。
卞氏這頭,她知道自己長子在軍中交上好友,還是兩位少年英才,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
畢竟曹操將曹丕送到衛將軍張華帳下做事,也是想讓曹丕與他們交好,由此可以看出,曹操其實已經開始考慮自己的繼承人問題了,他有心培養曹丕的班底。
他已經四十七了,人生幾乎已經走過了大半,卞氏所出的次子曹彰一心尚武,三子曹植不過九歲,其餘庶子要麼太小,要麼毫無建樹,曹操別無選擇,隻能著重培養年紀相當的曹丕。
司馬懿一見晨練的並非自己一人,還有另外兩青年才俊,也不氣餒。他還沒為自己有機會能打入“敵方”內部而鬆了口氣呢,司馬懿突然臉色大變。
他看到了樂進,與張春華關係頂頂要好的年輕小將,肌肉發達,孔武有力,比一副文人弱雞模樣的曹丕威脅更大!
時間一晃到了九月,袁譚與袁尚矛盾激烈,曹操整頓軍隊,派了一對人以南進之勢佯攻劉表,袁譚與袁尚眼看曹操往南打了,索性不再互相容忍,窩裏鬥到殺紅了眼,發生激烈交戰。
袁尚是袁紹親口指令的繼承人,坐擁冀州,而袁紹長子袁譚名聲在外,治理青州,對袁尚非常不服。袁紹次子袁熙雖不參與兩位兄弟的爭鬥,縮在幽州一塊小小的地方,但他是個攪屎棍,在裏頭和稀泥,兄長們兩敗俱傷於他怎麼都有利,他煽風點火,看戲看得樂嗬。
張春華沒有想到這次曹操沒有封主將是因為他打算親自出馬,乘袁譚與袁尚鬥得激烈時,曹操揮師北上,將袁譚、袁尚各個擊破,致使袁譚死亡,而袁尚則趁夜逃跑,投奔袁熙而去。
司馬懿在許昌司空府做事,曹操走了,剩餘的許昌大事由荀彧代勞處理,他眼睜睜看著張春華左邊曹丕右邊樂進,三小將全部離開了,留他一人在冷冰冰的司空府裏矜矜業業做事,他到底圖啥?
司馬懿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口,整個人都散發著抑鬱的喪氣,幽幽地寫下了一首千古絕唱的閨怨詩。
大致的意思是,遠去征戰的將軍,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我在許昌日日思君,你在外頭天天快活???隻恨我不能隨你一起快活,都怪我走錯了一步與你錯過。
司馬懿這首匪夷所思的閨怨詩被他封存起來,放在自己私密的小盒子裏珍藏,直到日後被自己熊兒子司馬昭發現……
攻破袁尚後,曹操命人拿著繳獲袁尚的印綬節鉞招降下鄴守軍,城中守軍鬥誌崩潰,開城門投降。
“這就是必勝之局嗎?”大軍幾乎將冀州平推而過,因為郭嘉的妙計,這一仗贏得既輕鬆又順利,張春華啥都沒幹,就......就結束了?
呂布魂魄也是暗暗乍舌:“袁大頭這兩兒子怎得廢成這樣,跟紙糊的似的。”
曹昂歎道:“這正是袁紹頭腦不清醒,在立嗣上犯了糊塗事,留下的隱患啊!”
孫策嘿嘿笑道:“繼承人這問題中應該立賢能之人,而不是立喜愛的人,我兒子就沒我弟弟厲害,我死之前腦子可清楚了,江東若要在這天下局勢中自保安穩,除了我弟弟誰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