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了一通電話給狄森.威爾。

“給我我母親的地址。”

十秒後,他掛掉電話,對她道:

“走吧,我也很久沒看她了。”

方箏躲過他要抓她的手,戒備道:

“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放心,我沒有與長輩決裂的習慣,我隻要她的祝福而已。”

“祝福?誰提到婚禮了嗎?你何必早早去威脅你母親,嚇她心髒的承受力呢?我認為此刻她沒什麼心理準備的。”

風禦騁沒給她掙紮的機會,而他敏捷若猛豹的身手也不是方箏防範得了的。迅速一探,她已牢牢被他摟住,半挾持地往車房而去。

坐上車之後,他才道:

“我知道你對這種事感到厭煩了,所以我要敬馳代我除去一切騷擾,連孫儷也弄回美國,不惜欠下一堆人情債。隻是我沒料到你終究還是會介意受不受歡迎的問題,這是我的疏忽,但凡有令你介意的事,皆是我首要解決的大事。”轉頭給她一個吻,低喃道:“待你完全沒有心結時。我們就該步入禮堂了。有祝福、有花、有真實的婚禮與準備相守一生的兩顆心。”

這是他人生的大夢。追夢來台灣,就是為了完成他今生之所盼;如果方箏想要未來婆婆的祝福,那她一定會得到!

方箏由他眼中的晶亮光芒,以及溫柔口吻中所傳達的訊息,也明白他最想得到的是一個真正的“家”。

沉默了良久。她思考一個問題:

“禦騁,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這麼做,或許隻是想取得你的注意,她不見得是討厭我,隻是有某些希冀的事也渴望達成?”或許初步的打鬥是一種試探,過後較為過火地派孫儷前來,怎麼會沒料到孫儷可能會有的舉止?一個江湖上叱吒風雲二十來年的女巨頭會沒預料到這點失誤嗎?

風禦騁怔了一下,很快地否決:

“你不了解她,我與她之間是“上下屬”的關係超越一切身分;她並不需要情感方麵的養分來豐富她的生命,從來就不需要。”

“可是,如果你能有對情感的渴望.又怎麼能否決生你的母親會沒有呢?你究竟是她的骨肉。遺傳自她的所有不是嗎?”

“你是這麼希望的,是嗎?”對於與他共處二十八年的母親,還有誰比他更了解的嗎?

何況方箏根本沒見過,種種不正確的臆測都推翻不了他的認知。

方箏搖頭:

“希望是一回事,但我的猜測並不是由那個為出發點。我很少自欺欺人,也許你是當局者迷,我才是正確的。”

車子奔馳於墨濃的夜色中,沉寂的車內因沒有交談而凝窒,許久之後,風禦騁回應道:

“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那我母親的野心比我想像的更大。”話氣中含著冷漠:

她對他們母子的相處情形浮上好奇,忍不住問:

“她抱過你嗎?親過你嗎?”

答案是方箏曾料想過的:

“如果我曾享受過一絲溫情,那麼大抵不會把家庭的溫暖當成一生最難達成的目標吧,並且盲目地狂戀上你。我與她之間——從沒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反而是我大哥才給了我血骨相連的情感,父母皆無法超越。”

好詭異的親子關係,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她小心地問:

“你——恨她嗎?”

“不。”他搖頭:“你無法要求一個窮人貢獻出金錢,我知道她愛我的方法就隻能那麼多了,我父母皆來自幫派家庭,江湖上的事情重於一切;在那樣的環境長大,誰能向他們索求連他們都陌生的東西?隻能說每個人追求的理想不同。我絕不會向別人乞求眷戀;我要什麼,就得自己努力去爭取,不會因為她是我母親而以為她理所當然要給我所有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