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3)

他有這樣的思想,也難怪他在計畫事情時皆有萬全的準備工夫,光是由追求她的事件上便可看出來,她常在想他為什麼要觀望她六年才來?

除了與他兄長的合作事業要漂白為正經企業,還有什麼顧忌呢?他明白她嫉惡如仇、討厭黑道人物,所以他走向正軌,並且一一與敵人解決恩怨;而讓他父母諒解他的脫離,想必也花了一些時間。

六年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打算白白付出,所以他來到她麵前,已是勝券在握、勢在必得,讓她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他不擇手段要奪取她的心,用熱情、用恩情——並且算準了她性格中大恩不言謝卻會永銘於心的特質,利用了個淋漓盡致。所以她會覺得沒愛上這個男人會很對不起他。

會惱他的算計嗎?其實並不,如果有一個人了解你如此透徹,費盡了那麼多心思,對情感再愚鈍的人也會心折動容。芳心如何不悸動?

也許她沒有一般女人戀愛時該產生的羞態嬌柔,但愛他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錯過了他,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欣賞她一輩子也不會穿女裝的性格了,並且知道她的嫵媚在中性扮相中最為動人。他證實了她的愛情看法——如果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絕不會要求女人為他而改變,迎合他的喜好。

她一直認為,如果在相遇之初的單純吸引,造就了戀情,必定是那樣的相貌特質有其出色之處;不該在相戀愈深時,反而要求對方不斷改變,迎合自己心中塑造好的模型,然後漸漸喪失原有的特質,漸漸磨去初時單純喜愛時的悸動。到那時……愛情仍是真愛情嗎?她不以為。

輕笑出聲,她靠向他肩:

“雖然你對你母親的想法尚有可議之處,但是對你所做的一切,我仍是欣賞的,如果你打算與我結婚,我想我會同意。”

“你以為你逃得掉必然的結局嗎?”自大狂妄的口吻表示出他從不懷疑會步入禮堂的事實。

她一點也不介意這次他口中霸道專斷的決定,逸出清朗的笑,覺得心情良好,一掃近幾個月來的不確定與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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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得比她預料的時間還晚。

她原本以為一星期前他們自綠島回來後,她那獨子必然會來興師問罪,但沒有,一天等過一天,風禦騁的時間隻分給方箏與石敬馳。

這孩子打算長住在台灣這個擁擠的小島嗎?不然他怎會與敬馳商討成立公司的事宜?

她會從此刻開始徹底失去一個兒子嗎?

並不是她早預測到他會在淩晨來訪,而是自從來台灣之後,她幾乎徹夜不得眠;尤其近些天,她一直在等兒子前來。

單純的親子關係而言,他們母子冷淡得不可思議。倏然警覺她的兒子內斂著澎湃熱情時,才恍然明白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原本可以更好一些。

禦騁會達成她所下的每一道指示、順應她每一個要求,但他絕不會與她討論任何事。他成長的歲月中,每當他有疑問困擾時,總能自己找法子解決;並不是說地會漠不關心或拒絕施以援手,如果他開口,她會為他做所有事的。

但他的兒子從不曾向她要求過什麼,他就如同她其他弟子一般,盡力做完每件她要求的事,並且索取合理的報酬;他們之間從不仗恃著母與子的關係有任何特權。

當她一視同仁地訓練子弟兵時,是為了讓兒子有一流身手,承受得起任何困苦的磨練;她從不懷疑自己是一流的領導者與師父,但訓練及公事之外,她忘了讓兒子明白他們之間的血緣天性,該有更進一步的親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