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時是下午一點,顧承炎一刻也不能多等,帶秦幼音坐上回家的航班,從機場上車,一路直奔民政局,他把倆人的戶口本全準備好了,偷偷藏了好久,就期待著這一天。
顧承炎已是很有國民度的公眾人物,比其他的運動員冠軍更讓人熟知,以前並不太受國內民眾關注的短道速滑世界杯比賽也逐漸成為熱點。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不乏小年輕,前腳正在為世界杯總冠軍激動起跳,後腳一回頭,脖子差點扭了。
臥槽?!
中午還在韓國稱霸賽場的顧大男神,轉眼就領媳婦兒跑回家領證了?!
秦幼音的頭發已經長了不少,柔軟掃在肩上,顧承炎坐在拍照的相機前,心髒砰砰震得發疼,他捧著她的臉,給她把碎發別到耳後,指腹拂過她的眉眼,流連落下淺吻,低低說:“寶寶,跟我離近一點。”
她緊密挨著他,在他耳旁講實話:“哥,如果她們不反對,我願意坐你懷裏拍。”
顧承炎側頭親親她額角:“那要不問問?”
秦幼音笑死,捏捏他:“你會上頭條的——剛取得世界杯總冠軍的顧承炎,公然破壞民政局規矩,要抱著妻子拍證件照——”
他凝視她:“抱著誰?”
她杏眼猶如華光熠熠的滿月,扣著他的手輕聲說:“妻子呀。”
曾經讓人神魂盡碎的韓國站比賽,終於在這一天,被親密無間緊綁一生的結婚證完全覆蓋,拂去一切過去的血淚和痛苦。
宣誓時,並不長的一段話,卻仿佛她整個人生都落進了最安穩炙燙的港灣,秦幼音眼眶濕透,一字一句極認真地念到後麵時,她聽到男人克製不住的哽咽聲。
有多久了,他沒哭過。
秦幼音抬頭望向他。
比起在機場初見時,男人的五官已被時光雕琢得更加英俊淩厲,他闖過了這世界上無比盛大的繁華,被數不盡的光芒追捧簇擁,他全身鍍滿讓人仰視的光環,可在這些光環裏,他永遠是愛她重於生命,把她刻入骨髓裏疼惜的小炎哥。
她依戀喃喃:“哥……”
顧承炎彎腰,靠在她頸側,臉貼著她的臉,一起念完宣誓詞的結尾:“相濡以沫,鍾愛一生。”
為了讓音音穿上最美的婚紗,顧承炎本打算抓緊去海島辦婚禮,偏偏音音膩著他不肯,委屈唧唧說:“我不想嫁到酒店,我想嫁到你家裏。”
顧承炎心都被她給揉皺,哪還能不答應。
他千忍萬忍撐到了隔年春暖花開,處處親力親為,把苦盼已久的婚禮策劃成一場屬於音音的童話故事。
他視若珍寶的姑娘,童年少年不曾有人給予她半分童真,那麼他來給。
她是他的妻子。
是他的寶貝。
也一生一世是他捧在手心裏嗬護的小朋友。
婚禮早上,秦幼音穿大紅色的秀禾服,戴叮叮當當的金玉珠翠,被誰也攔不住,廣撒紅包雨破門而入的顧承炎一把摟住,重重親一口,抱起來就走。
她衣裙搖曳,晃在他沉穩有力的臂彎中。
秦幼音仰臉望著他的下顎喉結,每一絲每一寸都讓她切骨迷戀。
顧承炎垂眸看下來,眼中滿滿全是她嫣紅的倒影。
早上的接親儀式進行完,正式婚禮是在上午的良辰吉時,要換婚紗,這一套婚紗秦幼音始終忍著沒給小炎哥看,隻想等到婚禮這一天。
婚禮的化妝間裏,秦幼音打扮妥當,緊張得臉頰通紅。
身後門聲響動,她從偌大鏡麵裏,看到了男人邁入的修長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