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擊,“長公主和洛貴妃交好吧?一定是替貴妃出氣呢。”
香茗笑了,“娘娘雖是個剔透精靈的人兒,可畢竟不是神仙不是,這個你可是說錯了。長公主雖然和貴妃娘娘同歲,又是一起長起來的,可是偏她們自小就是一對冤家對頭。”
“那,難道她就是因為看我不順眼?”顧錦年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香茗也不明白,既然是大家都不明白的事,想破了頭也沒用,主仆二人隻得先安排長公主的吃穿用度,好在宮人們回來說,有太後壓著,長公主沒怎麼挑剔。
顧錦年以為好歹算是將長公主糊弄過去了,日後能避則避,不招惹她也就罷了。兩天以後,她就知道自己錯了,大錯而特錯。
一大清早,範宗友就來拍鳳棲宮的宮門,拍得山響。皇帝昨夜又在這裏過夜,因為要上早朝所以帝後都已經起身,穿戴好正要用早膳,對於他這種行為也就沒有責怪,隻是有些奇怪,因為範宗友從進到偏殿裏來就沒說出過一句整話,一直嗚嗚哦哦地比劃著,姬修遠挑眉問:“你學大公雞打鳴呢?”
範宗友更急了,滿麵焦躁,雙手比比劃劃。顧錦年看他大冷天竟跑得滿頭是汗,拿了塊帕子遞給他,“範總管,即便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事,讓你這樣也耽誤了,索性你也別急了,先喝口水讓自己定定神吧。”
範宗友抹著臉,接過香茗遞來的茶咕咚咕咚喝幹,這才用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著帝後,繼續比劃著,“喀喀喀,嗚嗚嗚……”
姬修遠一拍桌子,“不說人話就拖下去砍了。”
“別,別,別,”被皇帝這一嚇範宗友終於找回了說人話的感覺,“長、長、長公主,喀喀喀……”
“喀喀喀,喀什麼喀?”姬修遠繼續用那一招,“不說利索了,就砍了。”
“長公主掄著大板斧砍亭子呢!”
一片沉寂。
“皇後,朕聽錯了嗎?”
“恐怕,沒有。”
姬修遠站起來,臉色比外麵的天色更陰沉,“在哪?”
禦花園。帝後比範宗友帶到禦花園的太液池邊,呆立了許久。兩人正看著太液池畔的觀海樓中一個纖細高挑的身影正掄著一把大板斧奮力地砍著一個巨大立柱。一丈以外跪著狼狽的宮人們,有的衣衫被扯破,有的臉上有血痕,有的掉了帽子。姬修遠和顧錦年真實地演繹了什麼叫大眼瞪小眼,他看著她的細眯眼問,“怎麼,怎麼回事?”她搖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啊?”
兩人同時轉身,“範宗友!”
“奴婢不知啊!”範宗友跪著地上還在比劃著,指指長公主,再指指那些宮人們,神情已經有些錯亂。
要說,關鍵時刻還是得有男人啊!顧錦年第一次用敬佩的眼神看著皇帝大踏步地走進觀海樓,站在仍在奮力砍柱子的長公主身後大喝一聲,“給朕住手!”
所有人都被這一聲大喝震懾住了,包括長公主。她緩緩轉過身,轉身的同時,板斧在她的身前劃了一道弧線,斧子的刃就對著皇帝的腹部掄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驚呼,顧錦年飛快地衝進了觀海樓。板斧並沒有砍到皇帝的身上,許是因為被皇後的驚呼嚇到了也許是長公主累得脫力了,總之,板斧從姬滄瀾的手中脫手掉落,斧頭的柄砸到了皇帝的腳。
現場一片混亂,姬修遠抱著腳跌坐在地上,“大姐,你瘋了?!”他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眼前這個披頭散發、麵容憔悴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大姐,大齊的長公主!
顧錦年蹲下去檢查著皇帝的傷勢,一麵吩咐著,“香茗,去請太醫。範宗友你站住,看著所有人,不許去驚動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