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疲倦加上那些飯菜無法按時送進嘴裏的經常,寧夏五髒六腑裏的小代王已經開始造反了。‘爬’到食堂的時候,寧夏已經疼的直不起腰來了。在D城,寧夏這個年紀的打工仔多如牛毛,如同眾多擁有‘打拚’夢想的人一樣。公司的薪資待遇在這個行當裏算不得多好,最最讓寧夏愜意的不過是食堂。公司老總有門路,愣是跟企業單位的食堂活絡起來,鹹菜清粥,無疑是對寧夏這種外食族的胃最舒適的熨燙。
隻可惜,今天的熨燙還沒到寧夏的肚子裏,就在她顫抖的手中喂了土地公,同時也引來了食堂大媽的不滿。
“你往哪兒倒啊,不知道這地我擦了一早晨啊!”
在食堂大媽怒火中燒的眼神中,寧夏捂著腹部衝出了食堂。豆大的汗珠打濕了鬢角,倒在出租車後排座的寧夏,已經無心去念這是自己第幾個‘最悲催的一天。’
不知道什麼時候熬成了腸胃炎,在公司沒出差的一個星期,寧夏坐立不安了一個星期,那疼得滋味隱隱的徘徊久久不散,當是她不在意,隻以為是吃不上飯餓的,卻怎料到,這一餓竟餓到了醫院裏來。
去年十一月寧夏才到的這個公司,加上來來去去的辦一些手續實際上班時候已經轉過年了。
寧夏從事的這個行當向來是男孩子到哪裏都能有工作,女孩子到哪裏都被人嫌棄的。所以能找到一個地方收留自己讓自己學學這方麵的隻是,寧夏分外珍惜,能不請假就不請假,能多幹一點兒就多幹一點,哪怕,哪怕她隻是給設計師們端端茶水,曬曬圖。
邢子婧給寧夏打電話聯絡感情的時候她正在醫院掛水。雖然到了醫院,但寧小姐已然本著不打針的自然治療原理跟‘病魔’對口,但醫生不許,說她病拖的時間太久,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
一聽要出事,寧夏的‘爺們本色’轟然而散,人也一下子慫了,領了針劑自己窩在了輸液室。盯著輸液室牆上吊著的電視,裏麵的相聲橋段逗得唇色發白的寧夏笑的眼睛彎彎。可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身體實在支撐不住,寧夏隻覺得自己眼前的畫麵越來越模糊,就連那些好笑的段子也漸漸柔軟起來。
金色的路虎在馬路邊停駐。車裏的方時佑點燃了一根煙,按下了車窗。他遠遠的看著光鮮明豔的邢子婧架著某人上了自己的小mini,而某人正撫著腹部,神情很是痛苦。
方時佑眸色漸濃,緊緊的盯著邢子婧的小車。過了許久才掐了手中的煙,狠狠踩了一腳油門離開。
上了邢子婧的車,寧夏整個人還不舒服的蜷縮著。邢子婧瞥了她一眼,不滿的嘟囔道,“叫你嘴硬,說來接你,你還說不用,你也不看看你這幅樣子,打車都沒人敢拉你,怕你犧牲在人家車上!”邢子婧對寧夏一向是‘愛之深,責之切,’那張嘴隻要是‘恨’上了,就甭管什麼話,隻撿著難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