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3)

兄也是比不了的。”

“慕容公子真是太過謙了,哈哈!”一個胖胖的官員越過席桌,端著酒杯而來,“來,來,來,你我今日有緣,須得一醉方休!”見有人領頭,頓時好幾名喝興奮了的官員將領也朝著慕容銘圍了過去。北冥乾飲盡杯中酒,心口燃燒,他無意地側頭看向旁座,卻見黑發少年似是微醉般斜靠在其右側一名年青將領的肩頭,那將領也是脹紅了臉,滿頭大汗地,一雙手張著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燕祁?”

見北冥乾注意過來,青年將領慌忙猛推,黑發少年慣性地向左倒去,倒把北冥乾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扶去,突然,黑發少年身子微斜地頓在了空中,隨後雙眸睜開,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脖子道,“好大隻蚊子。”

“什麼?”大冬天的怎麼會有蚊子,北冥乾以為自己人老耳朵背了,想了想又覺得有點不對,明明十三皇子沒喝酒的,怎麼剛才竟呈現出醉意,。

黑發少年淡淡掃了一眼,打斷北冥乾的思考,“北冥將軍,我看宴會差不多了,我們還是直話直說好了。”

“這個,……若殿下`身體無礙了,皇上希望微臣能加派人手護送殿下盡早入京。”見少年不語,北冥乾忙探身過去耳語道,“截至昨日,催問金符已送來三塊了,殿下,您看……”

“將軍多慮了,我今日前來便是商討此事。”十三用指尖玩弄著桌前的水杯,轉頭笑道,“我知道有一條通往煙京的最短路程,隻是那關係著某些人的秘密,不可為外人知曉,所以……”

“微臣明白,可實在是放心不下殿下的安全,必竟連西番王的白衣衛都會失手,您馬車裏那位侍衛武功雖高,但江湖之大,各種暗地裏的手段卻是防不勝防啊!”

看著北冥乾焦眉苦臉地思索,十三突然想起記憶水球中歐陽子楚自詡風流笑露白牙的模樣,心中一動,隻可惜白衣衛憑空消失的真正原因他卻不能說出口,又再轉了轉手中的酒杯,十三淡淡道,“讓燕祁跟著我吧,最多隻能這樣。”

“可是……”

“而且必須絕對服從我,”

“殿下,這……”

“我要離開,你們是攔不住的,都虞候大人!”

“……”北冥乾深吸一口氣,歎道,“殿下執意如此,微臣也無話可說,隻好預祝殿下一路順風,早日與皇上父子團聚。”

“即如此,明日就讓燕祁大將來我朋友的暗當等候好了。”話音剛落,十三絕決地離了席,竟不願再多說什麼了,北冥乾隻得率領一幹宴客起身相送。宴會廳的台階下,阿木腰背挺直地等候在原地,麵無表情。

十三與眾人一一道別,直到走出都虞候府外好幾十米才清靜下來,北冥乾的貼身七侍奉命遠遠地綴在兩人身後相送。

黑發少年靜靜地走在青石鋪就的街道間,大約行了一柱香的時間,他突然輕聲叫道,“木!”

阿木快步上前躬身道,“小的在。”

“上來點。”

阿木忙轉到少年身前正欲躬身再道,一個溫暖的器皿被塞進了他的懷中,阿木詫異地抬頭,

“雖沒有般若酒那般出色,也算得上上品了,將就吧!”說完,十三越過他繼續前行。

阿木緊了緊手中的碧玉酒壺,默默地跟在少年身後,快到暗當門口時,他喃喃地問道,“……為什麼……”

“我聽得到,”十三將手按在暗當的大門上,沒有回頭地低聲道,“你們心中所想。”

……

曲徑幽深之處,一根拇指粗細兩指長短的黑色竹蕭正飄浮在絕美人頭左右,淒美幽怨的蕭聲從蕭孔中傳出,似要將滿天的星辰吹落成一地的破碎,映出迷朦煙雨中沉睡千年的夢厴,喚醒那苦困千年的神秘。

在那仿佛幾世均不曾斷絕的簫聲裏,紅衣人披散著銀灰的長發,從黑暗中緩緩飄至。喧囂的紅塵遠了,純靜的刀舞近了,冰冷卻柔軟的雨滴夾著漸漸平和的蕭聲,慢慢滌淡了昏沉與壓抑,也帶來了無法明言的煩愁與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