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順從卻使得重樓的神秘感與危險感在眾人心目中更深了一層。
黑夜中,當街矗立的重樓沒有了白日的喧鬧繁華,因為是七層的純木結構,屋簷鬥拱,四角起翹,顯得輕盈秀美,玲瓏剔透。
“這麼早便關門那?”緒端坐在豪華的天字號房內,不解地看向樓下緊閉的樓門,祁不以為意地道,“今兒是接些正經生意的日子,隻要有本事上得這樓上樓之人,他們的委托必是暗當解決不了的。”一邊說一邊無聊地擺弄著紫檀木架上的各式古籍善本和珠寶珍器,“血姬沒了這幾個月,重樓怕是有好久沒閉過門了,不知今晚會來些什麼客人啊?”。
少年爬上軟綿綿的床將羽枕抱在懷中,與祁東拉西扯地打發時間。
“找到了!”祁突然興奮地叫起來,不知他從那裏抱出一個紫紅的壇子,還沒到近前,便能聞到濃烈的酒香。
“那是什麼酒?”緒抱緊枕頭好奇地伸長了脖子。
“火酒!”祁喜笑顏開地道,“要不要嚐嚐?”
緒有些猶豫,一旁的祁笑得越發象惡魔,“有我在,你怕什麼?”說著,右手運氣拍開封酒的蠟漆,將頭一仰,火酒流入他的口中,隨後左手不容抗拒導圈住了緒的後頸。
“你!”緒隻來得及嚷出一個字,火熱的唇已然覆下,濃烈的酒液混合著另一個人的氣息湧入口腔,並趁著他恍惚顫悠之時流進身體。黑色神識破體而出,紅色神識更是化身蛟龍纏繞貼附在黑色神識四周,銀灰的煙霧散出將兩股神識圈禁在房間內,也防禦著能量的外泄。然而,之前那瞬間神識散發的威勢已經引起了煙京各大強者的注意。
兩人的動作漸漸緩和下來,唇齒相交,冰冷與灼熱相碰,十指相連,平靜與狂亂相融,身體相觸的溫柔牽引著兩人沉迷進一場純淨無邪的心靈歡歌中,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象是柔柔的月光淡淡的風,一點又一點地淹沒著禸體的歡愉。相視的微笑,相對的眼神,還有深埋記憶中的聲聲歎息,關懷、理解、尊重與寬容,種種感情揉合在一起化進兩人的心中。
纏綿到最後,少年愜意安詳地睡在紅衣男人的懷裏,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紅衣男人小心翼翼地放低懷中的少年下了床。
“都來了些什麼人?”祁打開房門輕聲問道,門外被叫做老煙頭的重樓掌櫃必恭必敬地回道,“頭三的是東方世家,江南花家以及四川唐家,截止子時,除卻早已有約的頭三家外,尚有二十四人入樓,還有……”
說到這裏,老煙頭猶豫了一下,祁血紅的眼眸中閃過精光,“還有什麼?”
“還有……宮裏也來人了。”
“哦,你是說煙重冥那廝!”對於煙朝皇室,祁一直沒有什麼好感,畢竟他們曾經那樣虧待過緒,而自己還不得不笑臉相迎,見老煙頭惶恐地搖頭,祁冷笑道,“那是何人?”
“是大皇子殿下!”
聞言,祁沉呤半晌,再度冷笑起來,“難怪那老小子急著往回趕,敢情是怕遲則有變。”
對於樓主妄言國事,老煙頭不敢支聲,心中慶幸此處隻有他跟樓主兩人,若是被有心人聽去,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來。
“行了,你下去吧,”祁揮了揮手,“看來沒有需要本樓主出麵的人,你且按著慣例安排好了。”就在門快要合攏時,紅衣男人突然又探出頭來,“對了,本樓主要休息,若無要緊事,別來打擾,知道麼?”
老煙頭急忙點頭應答,一直等到屋內沒了動靜這才擦著滿頭的汗快步退了下去。
來襲
煙重冥摟著雲妃在禦花園裏小憩,黑發如瀑,白衣勝雪。
“真去了重樓?”
“亥時未了,煙子卿親至煙京重樓與其掌櫃閉門密談,快到寅時方才離開。”青衣衛跪在陰影中低聲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