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婆婆一見到他,趕忙從兜裏掏出了五張一角的錢,她枯瘦的手一把抓住文澤才的手腕,那雙眼睛裏充滿了期盼,“算、算算。”
這是算她兒子還在不在,在,又在哪裏,不在,又埋在哪裏。
文澤才也沒接過那錢,而是用另一手握住左婆婆冰涼的手。
“文婆婆,您把這個拿到手裏,然後撒在地上,我就能看出來了。”
說著便將那三枚銅錢放在左婆婆的手心。
田母聞言伸長了脖子看著。
左婆婆有些呆愣地看著手裏的銅錢,然後抬眼看向文澤才。
文澤才比劃了一番後,左婆婆才顫唞著手照做了。
叮.......
三枚銅錢同時落地,卻隻發出一道響聲。
文澤才看著卦象,嘴角上揚,“左婆婆,你這是上卦,且初爻朝東,意味著你最親的血脈並沒有離世,反而有了一番大作為,再看這。”
說著文澤才指了指三枚銅錢的位置,“三枚方向合一,且麵爻相同,這是說你找的那人也在找你,再看這枚爻朝東,與這六爻交加,說明你們二人即將重逢,我看不出一個月你便能見到你想見的那人。”
左婆婆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幾枚銅錢,其實文澤才說了這麼多,她大多都是聽不懂的,可最後一句她卻記住了。
“真的?一、一個月三兒就回來了?”
眼看著左婆婆落淚的田母心裏急得不行,村裏人都知道左婆婆能活這麼久,無非就是為了見一見自己的三兒,眼下文澤才給她算的是不出一個月便能與親人見麵,那要是算錯了呢?那左婆婆還不得氣死!
“卦上是這個意@
田秀芬和文澤才走在土坎上,對於別人的打量,兩人都很淡然。
“那錢左婆婆既然不要,咱們可以換成其它東西拿過去的。”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小聲。
文澤才點頭,“你看著辦吧,她不容易。”
田秀芬聞言深以為然,她也是女人,更是一個母親,要是曉曉有一天不見了,她也會瘋的。
“聽說你又給人算了?”到了地裏,文澤才剛放下鋤頭,李大順便湊過來了,林愛國也看著他,“那可是左婆婆,你要是沒算準,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李大順是比較喜歡左婆婆的,小時候他犯了錯被李母打,便跑到了左婆婆家裏躲著,結果被對方發現了,左婆婆一沒打他二沒讓他娘來抓人,而是將自己不知道留了多久,已經流掉了的糖拿給他吃。
自那以後,李大順便一直叫對方左婆婆,再也不跟著其他小娃子叫老瘋子了。
文澤才聽這話都聽出繭子了,在田家吃午飯的時候就被田母、田隊長外加一個大舅子連著追問了好幾遍,都在擔心這個問題,無論他怎麼說,都不信。
“我也沒法解釋,看著吧。”文澤才索性這麼回著。
李大順抓了抓腦袋,“對了,你上次不是想要曉曉去村裏的學校讀書嗎?再過幾天就能送去了。”
開學的時間到了。
文澤才直起身,這倒是個好消息。
一直把曉曉留在田家也不是個辦法,再說那孩子天資聰慧,去學校一定能有好成績,最重要的是和同齡人接觸多了,曉曉也高興些,說話也更利索些。
晚上文澤才帶著田秀芬和曉曉一起去李家吃晚飯。
田秀芬本來不想去的,可文澤才說她要是不去,那他也不去了,沒辦法田秀芬隻能跟上。
第14章
李母非常熱情地招呼著文澤才一家人。
“哎喲,才幾天不見曉曉,就長變些了,都說孩子一天一個樣兒還真不是騙人的,”李母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了摸曉曉的腦袋。
曉曉也沒躲,隻是手緊緊的抓住田秀芬。
“叫李婆婆,”田秀芬輕聲道。
曉曉稚嫩的聲音響起,“李婆婆。”
“乖!”
李母越看越喜歡,田秀芬見她還在忙活,便牽著曉曉進灶房一起幫忙了,李母也沒拒絕,有個人說話也熱鬧。
“進堂屋坐吧,”李村醫手裏拿著旱煙對文澤才笑道,林愛國正抱著一大捆柴火進灶房,李大順則在堂屋擦桌子。
文澤才笑了笑,跟著進去了。
李村醫五十多歲,身上幹幹淨淨,一看就是個潔淨人。
“我聽大順提了你好多次,每次想要找你說說話都忙,今兒總算是有時間了。”李村醫說著便遞過來一節裹好的旱煙給文澤才,文澤才抬起手輕擋了一下。
“謝謝李叔,我不抽煙。”
“不抽煙?你啥時候戒掉了?”忙完的李大順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