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死嗎?”為首飛燕衛說,他並沒有把自己的手移開,秘藥猩紅地光輝依然在刺痛胡人壯漢的眼睛,“莫非你們認為我們這些臭鳥兒是做善事的?既然要死,不如作為試驗這個藥效果的材料而死。”

“不用試驗!”哪怕之前麵對諸多酷刑,也沒有流淚的胡人壯漢痛哭流涕,“我知道這鬼東西的效果,我告訴你們!”

生怕慢了一刻就被喂下秘藥,胡人壯漢一口氣地喊出來:“這是南海那邊的商人們給我拜日教送來的秘藥,吃下它的人力大無窮,一小隊的士兵也不是對手!而且無時無刻不渴望著廝殺,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能一眨眼恢複!”

“無論多重的傷?”為首飛燕衛眯起眼。

“無論多重……”壯漢喘熄著,“……哪怕是被火燒成灰燼,將灰燼四處散落,給它們時間,它們也能重新長出來……在太陽下,行動會遲緩一些,但也不是很受影響。要殺死它們,隻能用很強烈的日光,十個太陽加在一起的日光……用這個照耀它們,直到它們灰飛煙滅。”

為首的飛燕衛點點頭,收回手。

抵住壯漢後頸的飛燕衛撤開,而掐住他下巴的鬆開手,壯漢以為自己撿回了一命,大口大口喘氣,為首的飛燕衛盯著他,直到這人胸口的起伏不是那麼明顯,才突然問:“聽上去這東西挺好的,你真的不想試試看?”

“它是被詛咒的……”壯漢驚慌地搖頭,“就算被太陽殺死,吃下它的人魂靈也無法回歸冥河,和親人一起前往彼方……太可怕了……”

為首的飛燕衛笑起來,雖然壯漢看不到他上勾的嘴角,卻能看到他笑眯眯的眼睛,壯漢為自己的逃過一劫慶幸著,討好地咧開嘴,一起笑起來。

然後被為首飛燕衛把秘藥塞進了他的嘴巴。

震驚地壯漢咽下口水,感覺到一個散發著寒意的硬塊從喉嚨滑入胃中。

他立刻撲到地上,用手指去摳自己的喉嚨,痛苦地幹嘔幾聲後,被兩個飛燕衛轄製住手,拖到一邊的牢房裏。

是為他專門加固的牢房,柵欄有男人手臂粗,並且地麵撒了一地的明光珠,飛燕衛們把他的手用特製手銬拷上。為首的飛燕衛滿意地一揮手,吩咐到,“把那些從南海來的商人提出來,他們不說就跟著一起丟進這個牢房。”

“萬一我們殺不死它怎麼辦?”帶來秘藥的飛燕衛問。

為首的飛燕衛思考了片刻。

“那就送到雲屏城吧,”他很快說,“國師大人正好需要這東西研究研究呢。”

這樣說的飛燕衛不知道赫連鬱已經得到了一隻。

雲屏城的大巫帳篷裏的最深處,數百魚油蠟燭照亮廣闊的房間,赫連鬱將皮襖鬥篷放在椅背上,長袖細致折起,將手肘到手腕這一截露出。

他沒有帶上鳥顱骨,也沒有用絳帶遮住額頭。他把過腰的長發編織成胡人的麻花辮,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額頭上如同活著一樣,一閃一閃的太陽金章。

大巫拿著匕首,切下一小塊半魔的皮膚,將這塊不停扭動的皮膚抖落在銀盤裏,銀盤的邊緣已經用朱砂塗抹上詭譎的花紋,壓製得皮膚不能動彈。

他對一邊的烏倫說:“準備好了嗎?”

少年下巴的肌肉緊緊繃著,他強行壓下牙齒打顫的欲.望,撩起袖子,舉起雙手。

“準備、準備好了!”

赫連鬱點點頭,讓開了位置。

同時,他把一枚積蓄著日光的明光珠高高拋起,大聲對烏倫道:“用你的力量擊碎它!”